主没听进去。

    南疆公主和容城竹的婚礼由皇上皇后坐高堂,平南郡主坐在一旁,但是拜高堂时三人都拜了。

    乌一伶端出南疆时穿的南疆婚服,进城前换上了大云的凤冠霞帔。容城竹穿红,乌一伶端穿绿,珠帘之下是一张明艳动人的脸,手持一把孔雀羽团扇遮面。

    凑得近的人是能看清一些南疆公主的脸。

    小淳礼从新娘子进来以后,就时不时盯着看,那个人好像她的阿娘,却又安静得不像。

    她时不时探个脑袋。

    许秧秧回来后就负责看孩子,一旦脑袋探出去一点,她就赶紧把人往自己怀里薅。

    事实上乌一伶端也在用余光瞟她的女儿,只是南疆使臣还在,她不敢光明正大。

    礼成送入洞房时,许秧秧看到阿端姐姐看了她一眼,她点了一下头,弯腰对小淳礼说:“我们偷偷去看看新娘子好不好?”

    小淳礼重重地点头。

    容城竹在外应付宾客,乌一伶端坐在婚房里焦急地往外瞧,团扇早已放置在一旁。

    咚咚……

    两下敲门声更像是乌一伶端的心跳声。

    她赶走了丫鬟,只能自己亲自去开门,一打开就看到自己的小宝贝仰头望着自己,扮成男装的样子也十分可爱。

    “礼儿!”乌一伶端抱着女儿亲了一口,眼泪就大滴大滴往下掉,“阿娘对不起你,让阿娘亲亲。”

    “阿娘。”奶乎乎的嗓音充斥着委屈和思念。

    “诶,阿娘在。”

    许秧秧转身把房门关上,望着乌一伶端抱着孩子问饿不饿,冷不冷。

    每一对父母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孩子有没有吃饱穿暖,这也是世间最真实最淳朴的一种表达式。

    “放心吧,全家都宝贝着呢,哪里会让我们的小公子吃不饱穿不暖呢?”许秧秧弯腰捏捏孩子的脸,这段时间她也能理解家里人为什么爱捏她了,小孩子的脸就是好捏。

    “大嫂?”许秧秧笑盈盈地改了口,打量一下她的身形,“一路上努力养胖你,怎么还没点效果?”

    “哪能这么快,慢慢来。”乌一伶端是哭瘦的,自从传来消息说女儿失踪以后,她至少每日三哭,还吃很少的东西,出嫁前都在哭。

    “哭天抢地一段时间他们应该信了,我和师兄商量,等使臣回南疆,我们就以孩子母亲过世,容泊呈远在西关无法尽父母之责为由,把礼儿过继。”

    “也只能这样。”许秧秧劝她,“你快多跟小淳礼亲近一会,等待会大哥来洞房,我们就得走了。”

    “不能把礼儿留下来一起睡觉吗?”乌一伶端把女儿抱紧紧的,“我都好久没抱着礼儿睡了,师兄肯定会同意的。”

    “是,大哥是会同意,但是对外面的人来说,你们才第一次见面?就算一见如故也不能这样吧?”许秧秧说,“而且还是新婚之夜,你不要让自己这几个月白哭了。”

    “哦。”乌一伶端委屈。

    小淳礼也委屈。

    都眼巴巴看着她。

    许秧秧无语:“我每天都带小淳礼过来总可以了吧?”

    乌一伶端高兴了,小淳礼也跟着高兴。

    许秧秧坏坏一笑:“你就笑吧,晚上有你哭的。”

    “?”乌一伶端还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