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住在她当年住过的二楼卧室,因为我看到二楼有一扇卧室门前也对着垃圾。

    我轻叹一口气,想继续上楼,却发现通往三楼的楼梯口被堵死了。

    其实堵得也不严实,是用几块一看就很薄的木板跟细长的铁钉钉死在周边的墙壁上。

    如果要是刻意破开的话,我这一脚下去这几块木板都得玩儿完。

    但我没必要在这种时候惹事,毕竟我也没有一定要去三楼的理由。

    这个封楼一看就是三叔干的,在这种家庭里面,他像是被吓破胆了一样,处处小心谨慎。

    这个封楼之前还没有,现在出现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防备二婶。

    可这样操作,倒显得三楼更是可疑,好好的楼层给这么封起来,像是要防备着什么诡异的玩意儿跑出来一样。

    这要是有那种好奇心旺盛的小孩儿,本来可能对三楼不感兴趣呢,搞个这种东西在这里,简直就像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穿着轻纱开衩裙摇着红手绢大喊,

    “大爷,来玩儿啊!”

    噫呃!

    我感到一阵恶寒,甩了甩脑袋把自己莫名出现的傻叉想法给甩出去。

    既然三楼上不去,那我只好下来,二楼毕竟还有二婶在住,出于避险我不好瞎转悠,就去了一楼自己住过的房间。

    以前每一年回老家扫墓的时候,我们倒也都会回小楼来先修整一下需要用到物品,我闲得没事儿就会乱转一圈儿。

    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自然是没少故地重游,简直就像是固定打卡。

    不过这次,“故地重游”的路却遇到了阻碍。

    我拧了拧门把手,发现房门竟然打不开。

    奇怪了,这个房门明明是一直没有锁的啊。

    我又不信般地使劲儿摁了摁门把手,以为是年岁久远,门锁因为潮湿的天气锈住了。

    努力了好几下打不开,我才确定这就是被锁住了。

    就在我跟房门门锁战斗的时候,二婶悄悄飘到了我的身后。

    其实我感觉到了,但没想搭理她。

    “你干什么呢?”

    二婶在我背后轻声开口,声音嘶哑苍老到像是个复活的鬼魂。

    “没事儿,闲着乱逛。”

    我转过头来,面对她的样子。

    “这儿进不去了,”

    二婶解释,

    “是你三叔锁上的,不是防你,是防我。”

    “原来您也知道自己是一个需要被防备的人啊。”

    我看向她的眼神不带情绪。

    二婶突然咧嘴,露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并且生硬地转变了话题。

    “一晃连你都结婚了,有孩子了吗?”

    “还没呢,您是要给红包吗?”

    我顺着她的聊下去,几乎是不甘示弱的步步回怼。

    “红包我当然是给不起了,”

    二婶说着,凑近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就更显得诡异,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句劝告,老庞家的子孙都受过诅咒,你的孩子也跟你是一样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