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间,因为昨晚的经历实在是太惊恐又匆忙,所以直到现在,我的手机还在浴室里丢着。

    拿起手机来,顺道上了一个厕所,坐在马桶上摁了几下手机都没反应,心中一惊,心说不能是受潮坏了吧?

    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个手机店买个新手机,更别说是找维修点了。

    匆匆上完了厕所,我赶紧回房间翻出充电器来给手机充上电,看到屏幕重新亮起来才松一口气。

    原来只是在浴室里放了一晚上,电量耗光了。

    我揉了揉有些睁不开的眼睛,放下手机打算趁家里人都还没起来的时候先去洗漱一番。

    水管里流出来的还是冰凉到骨子的地下水,虽然知道小楼里的水管跟外面的水池走的是一条管路,但还是觉得小楼里会更温暖一些。

    掬起一捧凉水甩在脸上,即使一晚上没怎么睡觉,脑子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撸着脸看向水迹斑斑的镜子,里面映衬出一张憔悴疲惫的脸,我忍不住去想,昨天我从窗户里看到那张惨白人脸,真的是我自己吗?

    可窗户玻璃终究不是镜子,真的能把景象倒映的这么清楚?

    我当时看到的,可是实实在在一张脸,所以才会觉得有什么人站在窗户外面。

    而且……

    我摸了一把自己的下巴,我知道自己跟我爸长得很像,但我本身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熟悉最了解的人,是不是我,我还能看不出来吗?

    这段时间过得非常糙,下巴上都冒出了稀稀拉拉的胡茬,但即使这样,刚成年的我还是带着满脸的青涩,跟照片里已经完全成熟的青年不是一个感觉。

    不过,这胡子,确实该清理一下了。

    我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以为是早起为上班准备的三叔,就冲着身后问了一句,

    “哎,三叔,刮胡刀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我,我回头一看,竟然是二叔。

    二叔还有起这么早的时候,还真令人惊奇。

    “呃,那,那个,二叔,你今天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跟二叔相处不多,而且他的性格也是如此,所以我跟他之间没有跟三叔那种自然的感觉。

    二叔没有回答我,只是摇了摇头,看他眼皮还肿着,像是没有睡醒一样。

    “呃,那,那二叔你有刮胡刀吗?能不能借我用用?”

    像是缓解上一句的尴尬,我脑抽又说了一句话,结果把场面弄得更尴尬了。

    “你觉得我有吗?”

    二叔转头看向我,他下巴上干净得很,一看就不像是需要刮胡刀的样子。

    “啊,对,对不起,我还是去找别人问问吧。”

    我急忙点点头,二叔也没再搭理我,转身进了卫生间,冲马桶而去。

    我洗漱完回房间,拿起手机来给童燕燕打电话,其实昨晚我就想给她打个电话问问的,但回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就这么耽搁了。

    通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对面传来的不是童燕燕一贯咋咋呼呼的声音,而是一个小孩子稚嫩的,

    “喂?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