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厉施主知晓了此事,贫僧要请施主同往白马寺,在寺中修心养性,盘桓十年。十年之后,施主自可离开白马寺,贫僧绝对不会阻拦。若是厉施主不知晓此事,那贫僧就算没来过这里,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厉秋风道:“厉某若是随便说一句‘知道’或是‘不知道’,大师又当如何处置?”

    玄机道:“说‘知道’或‘不知道’在于厉施主,‘信’或‘不信’则在于贫僧。阿弥佗佛。”

    厉秋风看着玄机,片刻之后才说道:“大师现身之后,言语之中颇有佛理,想来多年苦修枯禅,已到了‘无人相’的境界。可是厉某虽然不是佛门弟子,却也知道佛门高僧若是想要成佛,须得勘破红尘,到了‘无我相’的境界,方能舍弃这臭皮囊,大彻大悟,得证果位。玄机大师,厉某劝你还是回转白马寺,再修上十年枯禅,或许再与厉某理论,倒能让厉某佩服上三分。”

    玄机看着厉秋风,摇了摇头,道:“厉施主,你只知道色即是空,却不晓得空即是色。若一切皆空,则世间万众俱为蝼蚁尘土,到了这等境界,除非身具无上之大智慧,否则不免视万物众生皆为蝼蚁,杀之不足惜,便极易入了魔道。是以修行之人,不只要晓得色即是空,更要知道空即是色,方可心存畏惧,不坠魔道。”

    厉秋风越听越是厌烦,原本对这和尚还有几分好感,此时却是心生厌恶,心浮气躁之下,便想出言咒骂。玄机看着厉秋风,听他呼吸之声渐重,知道他已心浮气躁,当下嘿嘿一笑,道:“厉施主既然不想听贫僧啰嗦,尽可以拔出刀来,斩了贫僧这颗人头,便可扬长而去。若是厉施主不杀贫僧,贫僧总要苦劝厉施主与贫僧同往白马寺,参禅十年,方可重出寺门。”

    厉秋风脸色一沉,喝道:“你这和尚好没道理!便是官府拿人,却也须得有凭有据。和尚原本身处方外,四大皆空,此时却想强行劫持厉某到白马寺去参什鸟禅。厉某不想与你做这些口舌之争,要想动手,你便划下道儿罢。”

    玄机见厉秋风越来越焦躁,只道他着了自己的道儿,心下倒是松了一口气。只听他沉声说道:“阿弥佗佛。贫僧是出家人,哪会划下什么道儿。厉施主,你若不想去白马寺,只须将贫僧杀掉,便可自由来去。若是你不杀贫僧,贫僧便如附骨之蛆,每日里都跟在厉施主身边,直到厉施主答应贫僧同往白马寺,贫僧自然不再叨扰施主。”

    他话音方落,却听厉秋风冷笑一声,道:“好,那我就杀了你!”

    厉秋风说完之后,右手将警恶刀连刀带鞘向地上一插,只听“噗”的一声,刀鞘已插入地下半尺。

    厉秋风松开警恶刀,对玄机和尚沉声说道:“大师,请出手罢!”

    此时天寒地冻,虽说地面上覆盖着积雪,但是雪下却是冻土,坚逾精铁。也未见厉秋风如何用力,随手将手中的长刀连刀带鞘向地面一插,刀鞘便即插入地下半尺,这份功力却也是极为了得。玄机是识货之人,见厉秋风露了这手功夫,心下也是一凛,暗想:“无怪乎合无极观、空明寺和逍遥观三派高手之力都拦不住这魔教妖人,看样子京城传来的消息并非虚假,我须得小心在意,否则拦不住这魔教妖人,丢了性命是小,只怕各大门派都有倾覆之危。”

    念及此处,玄机却也不再说话,右掌斗然劈出,直取厉秋风胸口要害。此时两人相距两丈多远,玄机右掌劈出之时,也未见他如何用力,身子却直向厉秋风飘了过来。

    厉秋风只觉得眼前一花,玄机和尚已然到了自己面前。那破钵中的恶臭直袭了过来,中人欲呕。同时玄机和尚劈出的右掌掌风如刀,一道寒气直切向厉秋风胸口。

    厉秋风虽然看出这和尚武功极高,却也没料到他说打便打,身形快若闪电,掌力阴寒毒辣。是以厉秋风不敢小觑,左拳护胸,右拳直打向玄机和尚的面门。

    玄机和尚一出手便使出了他苦练多年的“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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