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退去,便站出来恨不得将手指点到卢岩的鼻头。

    “什么背信弃义?”卢岩皱眉,“你我有什么信有什么义?”

    季富成面色沉如锅底。

    “好,好,”他看着卢岩点头,“民不与官斗,既然你说没有,那就没有。”

    说罢带着深深的悲戚愤怒看了他一眼。

    “我们走。”他厉声说道,转身便要走。

    季家众人同样悲戚满满,恰逢此时北风呼啸,颇显悲壮的扶起妇人劝慰女儿。

    卢岩哼了声,丝毫不予理会。

    刘梅宝咯吱咯吱的几乎咬碎了牙,心里无数的咒骂要破口而出,但却知道决不能破口而出,此时的形势她们夫妇已经落了下风,说好话要被人认为心虚,说狠话也要被人猜测心虚,总之这季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豁出不要脸在他们夫妻身上泼上一瓢污。

    “慢着。”她忍了又忍终于再不能忍,踏上前一步,开口喊道。

    她这一出声很是让人意外,已经转身的季家众人也都停下来。

    “梅宝。”卢岩皱眉要阻止她。

    刘梅宝冲他摇头一笑。

    “我知道这是男人家的事,我这个内宅妇人不便开口。”她看着卢岩,却是对众人缓缓说道,“但妇者以夫为天,我不能看着我的夫被人如此刁难。”

    说完这话,她的视线转向季家。

    “我知道季先生很生气,是因为我家拒绝了纳你家姑娘进门的事,这门亲事,你家提过是事实,我家拒绝也是事实,但背信弃义绝非事实,从来没有信约,何来背弃一说?”她认真说道。

    “没有背弃?没有信约?”季富成冷笑一声,看向卢岩,“你以为你是怎么从依律处斩的军法下逃生的?”

    依律处斩?这句话让现场顿时骚动起来。反而没人去注意季富成要说的意思。

    卢岩和松山堡因缴获而争斗的事民众都不知道,当突然听到这个在他们眼里英明神武又恩德深厚的好官竟然要被依律处斩,简直太震惊了。

    在民众嗡嗡声起那一刻,刘梅宝便提高声音将事情的原委讲了。

    “天呀,大人为我等如此,苍天无情。民生多艰,大人为养活我众不惜涉险….”人群中忽的有一老者流泪喊道,他高举双手跪下,“何以补报,何以补报。何以补报。”

    这句话连喊三声,老者俯身叩拜。

    一时间场中遍地跪倒齐声喝唱此话。

    气氛陡然转变。

    怎么成了对这男人的歌功颂德了?

    季家众人微微怔忪,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老爷,咱们不是来说这个的!”有人忍不住凑近季富成低声提醒道。

    季富成瞪了那人一眼,我又不是傻子。

    “卢大人恩德深厚,视民如子,人人皆知。但他负我季家,欺我家弱女,也是事实!”他冷声说道。

    卢岩带着几分不屑冷笑,要说话,却被刘梅宝抢了先。

    “季先生,你为何口口声声非要说我家大人欺你负你,这到底从何说起啊?”刘梅宝皱眉问道,面上有些无奈又有些恼怒。

    “你听不懂人话吗?”季家一个子侄忍不住跳出来喝道,“你问问你家大人是怎么被救出来的?我家老爷日夜奔波以达上官听情由,我家妹妹亲自收集千人诉情书….”

    “达上官听情由?千人诉情书?”刘梅宝一把抓住。眼睛陡亮,迈上前一步喝道。

    她先前说话的声音清亮但是柔和,陡然拔高且硬气逼人,让这子侄不由愣了下。

    “你的意思是说,都是因为你家老爷我家大人才得以豁免?”刘梅宝咬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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