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一踏,他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北大陆的上空。
那里的空间壁垒依旧呈现出一片巨大的裂痕,被格里斯狂暴的力量撕扯着,横亘天穹之上,显露出背后漆黑的无垠混沌海。
邪异光点随着格里斯的踏入洒落荒古大陆。
无声无息,如同寒冬里细密的雪花。
只不过,这雪是黑的。
带着足以致命的巨大危机。
北大陆的森林之中,一头正在被金眼墨虎追逐的野兔骤然停步。
一点光屑落进了它略显惊慌的温顺红色瞳孔深处。
那瞳孔猛地收缩,瞬间被污秽的血丝爬满、染黑,呈现出一抹邪异!
野兔喉咙里爆出一声不似活物的凄厉凄厉哀嚎,身体倒在地上口吐乌黑血沫,剧烈抽搐起来。
一身骨骼在它坚韧的皮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爆响与摩擦声。
惨白的诡异骨刺猛地从它左侧肩胛位置刺破皮肉,带着淋漓的血污从腹腔之内刺出,像是肋骨所化。
紧接着是脊椎骨,就像是毒蛇般扭曲、增生,刺出一块接着一块的狰狞白骨!
原本柔顺的皮毛迅速枯萎、剥落,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根根如同钢针般竖立的血刺。
野兔还在哀嚎着挣扎,抽搐的身躯被内部爆发生长的骨骼挤压、顶穿,在短短几秒之内便化作了一团勉强能够维持动物形态,却由不断增生蔓延的骨骼堆砌成的可怖怪物!
更让人感到吃惊的是,就在那种仿佛癌变一样的增生结束之后,比先前更为清脆可怖的声音再度从那野兔的身上出现。
骨刺缩回体内,野兔的体型快速变小,就连那猩红的毛发都褪了色,重新化作一片雪白。
大约十秒不到的功夫,这只受尽折磨的野兔停下了嘶吼,重新站起了身,目光灼灼的盯着追着自己跑了一路的金眼墨虎。
这让本是满脸戏谑的它顿时停在了当场。
它压低身子趴伏在原地,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这只看上去依旧维持着原样的野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片刻后,墨虎试探性的慢慢上前,伸出爪子想要拨拉一下在极短时间之内接连改变了模样的兔子。
可还未等它那厚重的虎爪伸出,野兔便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从地面之上弹跳而起,整个身体瞬间撞在了墨虎的脖颈之上。
“嘎嘣!”
厚重粗壮的颈椎,断了。
“轰!”
下一秒,那将墨虎撞的趔趄的野兔竟是突兀的爆炸开来,体内隐藏的血肉与骨刺飞溅,生生将墨虎的上半身撕裂开来,化作了一团碎肉挂在身上。
北大陆海拔最高的森林深处,细微到肉眼难辨的黑色雪花悄然沾上了一棵古老宝树最顶端的新芽。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烟雾或爆炸,更没有血腥残肢。
只见那晶莹剔透的叶脉瞬间变得粘稠污浊,宛如输送原油的管道。
犹如翡翠般碧绿的树干以骇人的速度失去了一切的光泽,颜色开始深暗、发黑,像是老人一样飞速衰败下去。
一根根尚未发育完全的枝条自树干之中虬结、凸起,如同一条条饱胀的血管膨胀而出,直至将自己生生胀爆,整个树干开裂。
宝树汁液渗出,却不再是那千金难求的木属性至宝。
而是某种黏腻的、令人作呕的幽暗秽迹,犹如毒疮脓血。
无论是野兔、墨虎,还是这棵古老的宝树,都仅仅只是在格里斯力量影响之下的一个角落。
几个呼吸间,那片原本高耸的苍翠山峰之上,再无半分鲜活的碧绿。
唯有一片死寂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