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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夜暮寒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了一些。他黯然说:“母妃确实不容易,但她最终去了她想去的那个是地方,现在的她是自由快乐的。”
时柚心里想着,袁淑妃最终跳下城墙解脱了,也算是最好的结局,只不过苦了夜暮寒。
“你母亲是解脱了,但是你年幼失去母亲,一个人生活在冷宫里,一定过得很煎熬。”
她想起了之前做的那个梦,梦到夜暮寒小时候被太子欺负的场景,心里越发的心疼他。
夜暮寒瞥了她一眼,说:“你不必可怜我,虽然冷宫生活清苦,但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也算是实现了母妃当初说的话,熬过了苦难,最终迎来了光明。”
时柚被他的坚毅和乐观感动到,微微一笑,说:“你说的对,你现在迎来了光明的未来,不过,我并没有可怜你,只是心疼你,你这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了。”
夜暮寒沉默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我这一路走来也不算孤单,有不少好心人帮过我,在边关的时候,生活也很惬意,如今又遇到了你,我觉得上天待我不薄,我是幸运的。”
时柚嗯了一声,笑着说:“你这算是苦尽甘来了。”
夜暮寒微微颔首,两人相视一笑,压抑的气氛很快消散。
他们心里都被一股暖意包围。
随后,两人又聊起了别的话题,不知不觉间,接近凌晨3点了。
时柚不得不结束话题,催促他:“你明天还要早起去忙赈灾的事呢,赶紧去睡吧,晚安。”
夜暮寒这才想起早起的事,他每次和时柚聊天,两人都有聊不完的话题,聊得很开心,很放松,会忘记时辰。
眼见着时辰已晚,他只得乖乖的听话:“好,你也去睡吧。”
时柚朝他摆摆手,挂断了视频通话。
经过这一番长谈,她心里的不愉快早就消散了,她打了个哈欠,回到病房,躺在旁边的陪护床上,很快睡去。
……
与此同时,淮南州城郊外的一片树林里。
城中的官员蔡长史举着一只火把,鬼鬼祟祟的走进树林里,来到一棵大榕树下。
蔡长史是个身材矮胖,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是梁刺史的下属,在城中待了十几年,心机深沉。
他警惕的环顾四周,见周围无人,稍稍松口气,随即朝着树林深处,吊着嗓子学着布谷鸟的叫声,叫起来:“布咕,布咕……”
没多久,一个黑衣人从树林深处走出来。
那黑衣人很年轻,身材高大威猛,脸上蓄着络腮胡子,看起来五大三粗的。
蔡长史见到他,眼睛一亮,立即恭敬的跪下:“属下见过五皇子。”
眼前的黑衣男子正是西戎国的五皇子阿史那沙壁,而蔡长史就是潜伏在淮南城中多年的西戎国探子。
阿史那沙壁是五年前潜入东临国的,他在淮南州中待了三年,京城里的流民暴乱,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阿史那沙壁朝蔡长史摆摆手,说:“行了,不必多礼,起来吧。”
蔡长史站起来,向他汇报了一下城中的情况。
阿史那沙壁听完后,一脸不爽:“可恶!原本我还想利用梁刺史贪污受贿的习性,煽动淮南州城里的流民发生暴乱,扰乱东临国的朝局,没想到,那皇帝老儿居然派夜暮寒跑来赈灾。
夜暮寒那个王八蛋,京城的暴乱被他镇压了,这才多久,他居然到了淮南州这边,一来就把梁刺史给解决了,真是可恨,这下搞事的难度一下子提升了。”
蔡长史一想到夜暮寒,也是一脸愤愤:“夜暮寒颇有本事,听说无论多难的事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