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上杀人,自大离开国以来,历经四朝,那也是屈指可数的事。

    毕竟,敢在大殿杀人的除了皇帝,也再无几人了。

    纵然是方独舟,当年也只在殿上斩过一人。

    但他并没有用这种方法杀人。

    一掌将人打爆,血肉四处飞溅,这样的手段,方独舟都用不出来!

    吴晏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胸腹之中的恶心翻腾,冷声问道:“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楚秋周身没有沾染一滴鲜血,一丈方圆的地面也十分干净,笑着道:“吴尚书若有疑问,可以去监察司状告本官。”

    “证据呢?”

    吴晏深知面前之人厚颜无耻,也不与之争辩,“就算是方独舟活过来,想要断我的罪,也得拿出证据!”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吼了出来。

    楚秋眯了眯眼,轻笑了一声,“可我不是方独舟。”

    吴晏面色微变,紧接着又逼问道:“你说常承望在余州散布魔功,又有什么证据?”

    “你现在又突然认识他了?”楚秋挥手将一个盒子丢到吴晏脚下。

    拇指大小的黑色魔元散落。

    有几颗滚到了吴晏的靴子旁。

    他低头看了一眼,“这又是什么东西?”

    “这是魔元。”

    赵相的目光也盯着那些石子,“魔门用以速成修炼的辅助之物。”

    “魔元……”

    吴晏沉吟了一声,接着道:“与本官的问题又有何关系?仅凭一些魔门的东西,你就想断本官的罪?”

    “这些东西不是用来给你断罪,而是拿来给常承望断罪。”

    胥紫山淡淡道:“这一盒魔元,是常承望亲手交给我的,他也亲自承认了自己在余州散布魔功,害死几十条性命。”

    吴晏默然半晌,摇头道:“你的一面之词不足为凭。”

    “吴大人,证据都已经摆在你眼前了,你又何必还要嘴硬?”

    便在这时,金穷叹了口气:“给自己留些体面吧。”

    听到这句话,吴晏冷冷地看了过去。

    金穷却是无动于衷,只是朝他笑了笑。

    “这些只能证明刑部出了一个败类,的确不能证明吴尚书也与此事有牵扯。”

    终于,礼部尚书戴贵微微叹息道:“夜主总不能拿这件事,断吴尚书一个死罪。”

    “你说得有道理。”

    楚秋没有反驳,甚至认同戴贵的话。

    可戴贵的眉头却是挑了挑,脸上露出有些复杂的笑容。

    先前这位夜主两次承认别人的话有道理,但目前为止,他好像一句都没听进去。

    现在他承认自己的话有道理,反倒让戴贵心神不宁,干脆又转过身去,决心不再掺和此事。

    看在王爷的面子上,自己站出来帮着说这一句话,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如果再把自己搭进去,显然得不偿失。

    “戴尚书的话虽然有道理,不过吴大人御下不严,这总归是事实。”

    楚秋淡淡道:“目前为止,本官都在与你们讲道理,希望诸位也讲些道理,别让本官难做。”

    “一个御下不严,你能要我的命?”

    吴晏有些讥讽道:“就算闹到陛下面前,也不过是罚俸!”

    “好啊。”楚秋一笑。

    吴晏顿时有些接不住话了,什么意思?这是答应了?

    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不过你得跟本官回监察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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