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甚至是倪千羽爷爷辈的老人了。

    他们的子辈,孙辈,全都在倪家谋个了差事,走的时候更是一大家子都跟了过来。

    倪家商号,不光是几代倪家人的心血,更是他们的心血。

    “总之先把人都送到东湖山庄,至于后面的事,我再来想办法。”

    倪千羽的语气斩钉截铁。

    老管事想了想,也只得点头道:“那我再去想想办法劝劝他们……”

    临走之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家主,这么大的事,靠你自己担不住的,还是想办法联系九爷吧……”

    他没等倪千羽反应过来,就迈着有些迟缓的步子离开了。

    但倪千羽的表情却有些难看。

    倒不是因为老管事这句话。

    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实在太过无能了。

    最引以为傲的生意手段,在蔺近云那雄厚的家底面前被彻底击垮。

    至于江湖上的风波,她更是根本无法解决。

    尽管她这些年在武道上也花了不少苦功,可是这种东西,没有天赋就是没有天赋。

    若非有着谢秀的悉心指点,加上不惜代价地资源堆砌,大药都用了不知多少副,她怕是连八品的门槛都迈不进来。

    这点微末实力,在那群江湖盛名的人物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想到这里,倪千羽的心中更感烦躁,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随即就起身走了出去。

    就在她离开倪家商号,现身长街之时,就有两个穿着厚袄的身影若无其事地跟了过去。

    这两人的脚步不疾不徐,落地无声,始终与倪千羽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显然是有修为在身的武夫。

    倪千羽对这一切毫无所觉,出了商号以后,就一路向城外而去。

    察觉到她要出城。

    跟在后面的两人对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眼底的意思。

    其中一人自然地向旁边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人群当中。

    另一人则是紧紧跟着倪千羽,下意识握住自己的右腕。

    在袄子的袖口里,裹着一套袖底箭。

    那是专门拿来对付谢秀的暗器。

    到了郊外,倪千羽停下脚步,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没了其他人,这才咬住嘴唇,发出一声尖锐短促的哨音。

    空旷的郊外白茫茫一片,声音传递出很远。

    过了没多一会儿,前方迎面便是驶来一辆马车。

    驾车的车夫穿着宽大罩袍,头戴斗笠,将身形与面容都遮得严严实实。

    马车停在倪千羽面前,车夫攥着缰绳,沉声问道:“可有人跟踪你?”

    “没有,走吧。”倪千羽面无表情,登上马车掀开车帘坐了进去。

    车夫抬起头,露出被面罩遮住的脸庞,双目冷冽地扫过了一圈。

    似乎确定了周围没有任何可疑身影,便策动马匹调头,向来时那条路而去。

    就在马车驶离不久后,那始终跟着倪千羽的男人迈步而来,望向逐渐远去的马车轮廓,眼底却是掠过一丝狐疑。

    他们不是第一天盯着倪千羽,对谢秀这位夫人的行踪动向和性格有所了解。这段时间,她从未离开过梁州城半步,只在倪家商会四周活动,就连踏出商会大门的次数也都屈指可数。

    突然离开城内已经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径,更不符合她一贯以来的谨慎作风。

    就好像有意告诉旁人,她今日要见的人就是谢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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