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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方明华发言,讲了自己的对新现实的一些看法,题目叫《思潮精神技法——新写实初探》

    方明华一身西装,打着领带显得精神抖擞。

    “1985年前后,当中国的先锋派文学在文坛崛起并获得长足的发展之际,曾有人宣称:现实主义文学在中国已经到了穷途未路的地步。而另一些人则摆出坚决捍卫现实主义的架势。”

    “当然,比任何雄辩更有力量的还是事实本身:1987年至1988年上半年的创作实践表明,现实主义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萎靡困顿之后,终于又吸取了新的养料,以一种崭新的姿态跃入文坛,并再次占据了显要位置。”

    “但这种现实主义,既不同于先锋派文学,也迥异于昔日的现实主义。它呈现出一种新的风采,我们姑且称之为新现实主义。”

    新现实主义不满足描述血淋淋的表面生活场景,而将笔触深入到隐匿于人性深处的诸种丑恶,描写灵魂深处的人性与兽性的交锋,从而在较深的层次上揭示生活的真谛。

    其次,作者宁愿将善良与丑恶、真诚与虚伪、光明与黑暗、悲剧与喜剧等杂糅交织在一起,将倾向性隐藏模糊于字里行间,也不愿像某些伪现实主义作品那样,为了突出一定的倾向性,而抛弃生活的无比丰富性、生动性,从而使新现实主义的人物形象显得较为丰满,内涵较为厚实。

    方明华整整讲了两个小时。

    最后会议上发出热烈的掌声。

    这是国内文坛上第一个从文学理论角度阐述新写实产生的背景、内涵,以及发展。

    发言结束后,被邀请开会来开会的《文艺报》副主编唐音找到方明华。

    “方主编,你这篇文章要在我们《文艺报》上发表喽”

    “喂,唐主编,你可不能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啊,方主编的这篇文章我们《评论》早就预定了,是不是,方主编?”

    说话的是《评论》杂志主编王宇。

    虽然当初王宇和方明华因竞争《延河》杂志主编这个职位闹了些不愉快,不过这已经过去几年,再加上王宇将《评论》搞的也挺有起色,所以以前那些不愉快都随风而去。

    方明华是秦省作协副主席、王宇是作协理事,在作协开会两人经常见面,没必要为原来的小事耿耿于怀。

    听到王宇说这话,方明华笑着说:“唐主编,王主编说的是事实,他早就对我说了。”

    “哎,《评论》是月刊,我们是报纸,可又都同时登载嘛,不冲突。”唐音立刻想到一個法子:“你还说是不是,王主编?”

    最后还是《文艺报》报社厉害,硬是从王宇手里要到这篇文章,很快就在《文艺报》上全文刊登,引起文坛上一片热议,成了八十来年代末期国内文学理论领域一篇重要论述。

    当然这是后话。

    为期四天的研讨会结束,当然还有最后一项活动:

    爬华山。

    方明华是不想爬的。

    他和宋棠棠谈恋爱的时候就爬过一次,后来又陆续陪朋友爬过两次,对这玩意一点兴趣没有。

    但是余桦、李虹颖等一帮年轻人非要拉着他一起爬,说你是老师更应该带头爬。

    我是哪门子老师,只教了几个月而已

    没办法,方明华只好准备兴头——军用大衣、手电筒,晚上爬华山。

    “白苗,你不爬?”方明华边收拾东西边问。

    “不爬,老了,爬不动。”

    卧槽!

    你才别比我大几岁?就老了?

    其实方明华也知道这家伙也是爬烦了。

    “你们爬,我要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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