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耐不住这年头兵荒马乱,饿殍遍地。

    吃死人饭,总好过活活饿死。

    一帮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拿不定注定。

    只能觑着眼,偷偷去看总把头的神色。

    但这会的陈玉楼仍旧一脸的闲庭信步、从容镇定,似乎对此早已成竹在胸。

    至于那位搬山魁首鹧鸪哨。

    虽然看不清脸色。

    但身上也不见太多慌乱。

    再想到,这一路下来,无论何等凶险,掌柜的总能化险为夷。

    一帮人这才稍稍安定了些。

    “陈兄?”

    见那老猿和山蝎子,皆是似人一般入定。

    沉默了许久的鹧鸪哨,终于开口。

    只简单一句称呼。

    但从那双凌厉的双眼,以及眉心中深重的杀气,他的弦外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见他问起。

    身外一帮群盗,眼睛顿时一亮。

    看似盯着冥宫中的情形,目光游离,耳朵更是竖的老高。

    “道兄莫急。”

    “正主这不是还没出来?”

    面对鹧鸪哨的询问。

    陈玉楼却仍旧只是摇了摇头。

    这座溶洞,比先前围杀六翅蜈蚣的那一座更为合适,甚至都无需钓鱼,大鱼就接连二三,自己纷纷咬钩。

    都省得他满山去找了。

    “正主?”

    听到这两个字。

    鹧鸪哨眉头一挑,余光下意识瞥了眼那具紫金棺椁。

    从共盗瓶山以来。

    他也算是渐渐摸清了这位陈把头的性格。

    谋定而后动。

    他这话,显然是打算等瓶山尸王现身,到时候再好一网打尽。

    只是,他还是不太明白,他哪里来的这么大底气?

    要只是其中之一也就算了。

    但万一那三头凶物联手,岂不是落了先机?

    尤其那头山蝎子和老猿之间,分明相识许久,如今偷食棺中尸气的举动,也是说不出的默契。

    一时间。

    他眼里不禁浮起一抹凝重。

    反手按向挂在腰间的二十响镜面匣子。

    感受着那熟悉的冰冷质感,这才稍稍心安。

    又回头看了眼师弟。

    老洋人顿时心领神会。

    当即抽出身后镜伞立在一旁,那把被他视性命的大弓,仍旧紧紧握在手里。

    手指则是抵着弓弦。

    以确保自己随时都能暴起而动。

    见此情形。

    陈玉楼并未多说什么。

    眼下的他,看似什么都没做。

    实则一丝心神始终与藏在暗处的怒晴鸡相通。

    接连吞食老狸子妖丹,以及六翅蜈蚣无数血肉的它。

    如今。

    比起当日,实力早已经强了数倍不止。

    穹顶一处烛火和月光都无法照到的阴暗处。

    怒晴鸡站在横梁上。

    目光幽幽的盯着身下。

    此刻,它身上那股如火般的气势尽数敛起,气息也微不可闻。

    连一身五彩金羽,也黯然无光。

    就像是一座金鸡石雕。

    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无法察觉。

    安抚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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