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与抗癫痫药物都不缺,张凯调和了一针强效镇静剂,打进已经在不断挣扎,涕泪横流的温月体内,随着药物生效,温月很快安静下来。

    “姐姐能活下来吗?”一道稚嫩又带着怯意的童声。

    是喜鹊朵朵,她躲在蓝头巾太婆的怀里,另个太婆在擦她的染血防毒面具,显然,活动中心的老头老太都熟悉这个小女孩。

    张凯在给温月的外骨骼医疗系统补充悬浮液,转头看着这个温月保下来的小姑娘,语气肯定道:“她会没事的。”

    安置好温月,张凯随手摸了摸喜鹊朵朵的脑袋,边走边说道:“替我看住她,她醒了或者有变化,立刻来找我。”

    金三角城寨张凯去过四五次,对老年活动中心的印象很深。这是灰暗的城寨里极少数的公序良俗存在地,是最接近战前风格的建筑,窗明几净,光照良好。所有的黑帮不仅不会在附近寻衅生事,甚至会定期捐款以维持它的运转。写过城寨调查报告的张凯,对此总结为黑帮需要一个约定的谈判地点,以及年老黑帮成员的赡养。

    张凯去到活动中心天台,保卫局款式的全防护面具杜绝了感染可能,但是他望到从空中下沉,从地下上浮的猩红色雾气,还有天街巷道里激烈抵抗血兽疯子群的黑帮据点,这个足有三十万的城寨,这个法外之地,正在快速转化出越来越多的,符合外界想象的疯子。

    活动中心天台也是城寨中少数可以直接望到紫霞区穹顶的地方,在这里,张凯的保卫局通讯器才能勉强使用,与局里短暂通信。

    局里给的指令一点没有出乎所料,非常简单。

    保全自己,带走他人。

    他人当然指的是保卫局同事。

    张凯观察着底下巷子中,随着广播中的萨克斯曲《回家》而奔跑转点的疯子群,夹杂其中的义体血兽只是极少部分,其他的纯是没有经过任何义体改造的常人。毕竟不论地表地下,一半的人都没未经受任何义体改造,是广义上的“纯血人”,而义体改造者,大部分的改造度在20%以下,是工具义体改造,超过50%才能称之为边缘行者,罹患赛博精神病。

    于是,张凯很自然想起了,保卫局的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