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只是在倾诉着,一点一点的诉说着,那仿佛麻木了的言语在夜风中慢慢宣泄着内心的苦闷与悲痛。

    “我们见面都会吵,王妃也总是很苦恼……”

    “那天晚上,应该就是她扮成我的样子,去引开了敌人……”

    “如果那四个氏族都很确信自己杀死了「乐园妖精」,那她肯定是直至最后一刻,都没透露这个秘密……”

    “我……我……”

    一点一点的说到后面,突然就有些说不下去了,薇薇安只能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腥咸味在口中扩散开来,她却仿若对此没有任何察觉。

    ——想哭吗?

    不,并非如此,因为泪水早已流干了,干涸在心底的角落……

    ——痛苦吗?

    或许吧,那是一种痛到极致,以至于好像没有感觉了的麻木……

    “……”

    “……”

    “「乐园妖精」……到底是什么意思?和这个不列颠的妖精有什么区别吗?”夏至静静的等待了一会儿,果断提出一个问题,打断她的自怨自艾。

    倾诉过后,情绪有了一定的宣泄,就要开始尝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

    况且这也确实是夏至的主要疑惑。

    毕竟看上去,薇薇安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她不是这个妖精国的妖精,而是那什么「乐园妖精」。

    尽管这一描述听上去颇具神秘感,然而,这却是一个足以令人生畏的身份象征——四大氏族竟不惜联手,发动对雨之国的毁灭性攻击,势要将与薇薇安相关的存在彻底抹去。

    这也从侧面揭示,在这片妖精国的土地上,拥有「乐园妖精」不是什么好事,恐怕是遭受到了大多数妖精们的深深忌惮和排斥。

    沉默,寂静。

    某种氛围在无声的蔓延。

    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

    “就是……来自乐园的使者,你可以这么理解,背负着拯救这个无可救药的世界的使命,从乐园漂流到妖精国的妖精。”

    薇薇安抬眸看着他,又低下头去,将脑袋埋在臂弯与膝盖之间,慢慢的轻声回答了这个问题。

    “所以,你的义母——那位王妃最后说的拯救不列颠,就是你身为乐园妖精背负的使命?”

    夏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紧接着问道。

    并且有意无意的,又仿佛预谋已久一般,在这个时候将那位王妃的遗愿叮嘱直接带出来。

    然后,他理所当然得看到,少女虽然没有抬头,但是她的双拳已然下意识的握紧,指关节用力的发白。

    也不继续追问,他眨了眨眼睛,转而平淡的换了个问题:“我对妖精国的状况不够了解,之前只是一直南下,远远离开奥尼克……现在的话,你觉得我们应该往哪里走呢?”

    稍稍停顿了一下,他思索着补充一句:“你觉得哪里还能够接纳我们?”

    “……”

    “……”

    “估计不会有了……”

    少女轻声回答,愈发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雨之氏族已经被毁灭……

    四大氏族对她满怀杀意……

    剩下的镜之氏族虽然不知道态度,但是估计也不是好选择,尤其在这紧要关头,估计也是被重点盯梢的对象,自己一旦靠过去,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而在排除这些可选项之后,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总不能寄希望于那些无罪的北方妖精吧。

    捋过一遍之后,薇薇安自然也就明白,接下来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以及身边的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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