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你娘说让我寅时起床洗漱打扮,现在是丑时末,别睡了,马上就有人送水过来,让我洗漱了。”

    姜沁儿还没有躺在我床上直接坐了起来,像个耗子一样在我的房里乱窜,乱摸,乱评。

    我对她的话充耳未闻,倚在窗前,等待,时间飞快流逝到寅时,寂静的姜府有了声响,昨夜的灯未灭,又重新点了几盏灯,姜府如白昼。

    寅时一刻,烧水的丫头提来的热水,姜沁儿躲起来了,等到一桶一桶的热水兑好,她脱光了衣裳去洗,我给她把风看门。

    为了让她能顺利的替我嫁,她洗漱好之后,穿上嫁衣的是我,上了花细红妆的是我,沈知意和爹过来看到的,叮嘱的,也是我。

    待他们走了之后,门一关,姜沁儿就上手扒了我的嫁衣,自己穿上了我的嫁衣,带上了我的头饰。

    为了防止我耍诈,挖坑给她跳,姜沁儿还将我绑在椅子上,嘴里塞了布,用一个屏风遮挡住我,她坐在床上等待吉时。

    转眼之间,吉时到,鞭炮声在外面响完之后,莲姨禾苗进来,一左一右扶在被盖头遮住脸李代桃僵手拿玉如意的姜沁儿。

    我顺着屏风的缝隙,目送着她们走出去,关上门,在心里默念盘旋着时间,约摸姜沁儿上了花轿,离开了姜府,我用脚勾到了花瓶。

    花瓶落地儿,碎成了片,我心一狠,整个人连同椅子倒向碎片里,薄薄的一身里衣,碎片划破里衣,刺进我的肌肤,让我流血。

    我忍着流血的疼,伸手艰难的摸了一片碎片,割开绑住我的绸带,扯乱我的长发,揉红我的眼睛,拍了拍我擦上口脂的嘴唇,冲出我的房间院子。

    都察院左都御史嫁庶女,虽不是高门嫡女,按照高门嫡女的规格来嫁女,光是嫁妆就是九十担,街头巷尾看热闹的多。

    因我爹不与人结私交,又是嫁庶女,虽说他刚升官没多久,但他没向旁人发请柬,来贺喜的人并没有,整个院子除了丫鬟仆人没有其他外人。

    我看见仆人丫鬟就疯了似的大叫:“我爹呢,郡主呢,他们在哪,他们在哪,快去告诉他们,大小姐打晕我,绑了我,替我上了赫连侯府的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