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怎么就一动不动呢!”

    “人在京城,如此大好条件,却也趟进了这浑水。”

    “可怜苏兄妻儿了,倒是跟着倒了霉。”

    苏贵渊虽然没有说话,但耳边的声音,却像是钉子一样扎进了自己的心里。

    洪武十年来,只开启了一届科举。

    他人在京城,中了秀才!

    虽然不如那些举人、进士,直接就拿到外派一方大员的官身。

    或者直接进入御史台的清流行列,未来丞相都可期!

    但怎么说,能进入户部直辖的照磨所,起点尚可,按照开国之初的进阶速度,他若是曾经稍微努力一些,何至于落到今日之地步?

    之前。

    他一直认为,只要做事勤勉,兢兢业业,在自己的任上做好每一件事,哪怕不升官,上官看在眼里,只要能在太平世道,养活妻儿也知足了。

    可现在……

    李协不是秀才,进入照磨所一年,当初还是他带的,就如现在一样“李兄、李兄”的叫着。

    会巴结上司、会送礼,不管怎么都能让他们高兴,与各地往来也能收获不小的成果。

    结果只有一年就爬到了他的头上。

    他这些年都看在眼里,说羡慕也有,但他宁愿本本分分,始终只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他贪了他该死!

    可我没贪!

    为什么还要被斩?

    为什么五年苦劳,到头来还连累了妻儿?

    为什么我曾经不分酷暑寒霜,日夜不寐,却也换不来当今圣上的公正查案?

    为什么没人给我公道?

    为什么要我临被斩,还要背上官官相护,贪赃枉法的罪名?

    大明朝堂成百上千个官员?

    谁在护我?

    我又在做错了什么?

    “我害了妻儿!”

    蓦然,苏贵渊抬起头,看着晴朗的天空,耳边的那些声音似乎尽去。

    他一遍遍的嘶吼,就像是要把心里的委屈、愤懑全都喊出来。

    旁边。

    李协眼眸讥讽。

    果然疯了。

    他看着苏贵渊一遍遍嘶吼的样子,嘴角的笑容就越发的灿烂,这让他在临死前有一种折磨人的快感。

    而苏贵渊的吼声,也根本没有人在乎。

    实际上,现在他们这里,早已经哀鸿遍野,人人自顾不暇。

    没人去关注他。

    相反,倒是有几个和李协的,明知必死,骂也骂了,该求饶的也求饶了,倒是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不时发出渗人的笑。

    终于。

    李协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随着一个个的头颅落下,押送的士卒,很快来到了他们这里。

    当身体被抓起的一刻。

    刚才还讥讽苏贵渊,自以为看开的李协,却是再也忍不住,又继续呼喊起来。

    而苏贵渊喊完之后,也呆若木鸡,双眼疲惫而绝望。

    随着两人一同被拉到,那已经鲜血遍地的地方跪下。

    苏贵渊一动不动。

    李协反倒求饶起来,“陛下!陛下饶命啊陛下!我是冤枉的,我们都是冤枉的!”

    然而,这种类似的话语,身旁的刽子手,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

    随着监斩的内侍一声令下。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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