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洗个屁!”

    只见此时,刚才放了苏贵渊的两人,竟然又直接上来,带着苏贵渊说了几句什么,就继续朝着另一边而去。

    苏闲看的目瞪口呆。

    都说君无戏言,不会洪武皇帝让朱雄英出来,也跟着自己玩“童言无忌”吧?

    “天子也骗人,不是说都放了吗?”

    而听到苏闲询问,那两人倒是转过身来,轻声细语的解释道。

    “还有最后的一些事,要你父前去落实,另外……确实君无戏言,你父此次倒是因祸得福。”

    苏闲一愣,什么意思?

    “先回去等着吧,三日之内,他便会回去,届时,你父兴许要办一个升迁宴差不多。”

    啊?

    苏闲脸色愕然,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不过是大家伙处于低谷时期的安慰语。

    父亲这来真的?

    升迁宴?

    苏闲想到一直以来,自己牵肠挂肚的新词条,这不就来了吗?

    一边想着,苏闲也朝他们看去。

    果然。

    他们倒也没像之前,抓案犯那样,再抓着父亲,他倒是放了心。

    反之,苏贵渊现在,其实还是懵的。

    他看了看午门那片被斩首的地方,那片地方现在还有干涸的血迹。

    那一日,头顶悬着的屠刀,这几天就如同噩梦一样,让他无法安睡。

    结果现在,机会真重来了?

    他握着手又松开,再次握紧,继续松开……

    如此重复了好几次。

    若非此次空印案,他还以为自己只要兢兢业业,以为安分守己就能带着家人安稳活着。

    大明立国之初,不该是勃勃生机,万物竞发吗?

    但此次,他也算是见到了这官场,看似表面祥和之下的刀山火海,每一个人都在如履薄冰。

    照磨所上司李协的话,如同亡魂,在他耳边悠悠响起。

    “贪也要死,不贪也要死,五年时间啊,苏兄若是早早的努力,肯定早就离开户部……结果怎么就一动不动呢?”

    “可怜苏兄妻儿了,倒是跟着倒了霉。”

    那一次。

    是他第一次在生死之间,打破了自己以往可笑的幻想。

    问心无愧,与世无争,寂寂无闻,在这官场之上,根本就活不下去,反而迟早像是一个蝼蚁一般,被卷入不可知的案件,害人害己!

    苏贵渊再度看向宫城,想到自己那一日,算着从斩首之地,到朝会奉天殿的路。

    他一共走了一千九百五十步!

    他甚至没有进入奉天大殿!

    可现在……

    就算是为了吾儿,自己也要在这大明站稳脚跟!

    苏贵渊不是傻子。

    他清楚的知道……

    今天儿子在这宫城一闹,自己相安无事的消息若是传出去,他这个小家定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焦点!

    届时,国朝六部,地方大员,勋贵武将,甚至空印案涉及、或是不涉及的所有人,都会将所有的猜测、试探、乃至是陷害落到此地。

    这些视线,于自己那个只在杏花巷的三口小家而言,又何尝不是真正的滔天巨浪?

    甚至,此次空印案说白了,自己一家只是被牵扯入内。

    但空印案过后,这么多人死了,唯独他安稳活了。

    那就是天地漩涡的中心!

    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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