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人找了间相对完整的石屋,生起一小堆篝火,橘色的火光跳跃着,勉强驱散了些许阴冷和晦暗。

    吴邪靠着冰冷的石墙,累得眼皮打架,但精神却不敢完全放松,一半是因为这诡异的雾隐村,另一半是因为旁边那个挨着张起灵坐下,正从背包里掏出毛线针和一团五颜六色毛线的齐意。

    她手指翻飞,毛线针穿梭,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嘴里还哼着不成调子的歌。

    胖子一边啃着压缩饼干,一边警惕地盯着她手里的毛线团,尤其是那鲜艳的红色毛线:“齐绊子,你又憋什么坏呢?我警告你,别再打我裤衩的主意!你在他妈的惹我一次,我肯定让小哥给吴邪脑袋拧下来。”

    吴邪:“?”

    所以呢?兄dei?

    你是昏君最忠心的大太监总管吗?

    齐意抬头,冲他露齿一笑,白森森的牙齿在火光下闪着光:“给你们织新的。”

    “你跟谁学的?”吴邪心里咯噔一下,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跟瞎子学的。他说毛线织的暖和。”齐意道。

    吴邪:瞎子!……

    我死那天,你跟黎簇给我跪着吃席!

    后半夜,吴邪被一泡尿憋醒,迷迷糊糊起身到屋外放水。

    浓雾比白天淡了些,惨白的月光勉强透下来,给废墟蒙上一层诡谲的银纱。

    他解决完,系裤子时下意识地四下张望。

    齐意睡觉的位置是空的。

    他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齐意?”他压低声音喊了一句,无人回应。

    只有风声穿过断壁残垣,发出呜呜的轻响,像女人的哭泣。

    吴邪心里发毛,赶紧退回屋里,摇醒了张起灵和小哥。

    胖子也被动静弄醒,揉着眼睛骂娘:“又咋了?天亮了?”

    “齐意不见了!”吴邪声音发紧。

    “她不见就不见呗。”胖子还想继续睡下去。

    心说,她不见了有什么好怕的,别人才应该害怕吧。

    张起灵瞬间清醒。

    他侧耳倾听片刻,就听见外边很远的地方传来“轰”的一声巨响,身形一闪便已到了门外。

    吴邪赶紧跟上,临走前还不忘了叮嘱胖子一句:“我俩去找她,她要是提前回来了,你给我勒死她!”

    胖子一个翻身坐起来。

    “天真等等我!”

    谁勒死谁啊?

    三人绕过几处倒塌的屋舍,脚步猛地顿住。

    眼前是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空地中央,矗立着一座看起来是村里最大,保存也最完好的建筑。

    祠堂。

    只是此刻,这座祠堂的模样实在有些凄惨。

    原本厚重的木门不翼而飞,门洞像个被砸掉门牙的黑窟窿。

    墙体塌了半边,碎砖烂瓦散落一地,露出里面黑黢黢的空间。

    几根粗大的房梁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耷拉下来,上面还冒着缕缕若有若无的青烟。

    而在那片废墟的最高点,一堆断梁碎瓦垒起的“王座”上,齐意正盘腿坐在那里。

    她身上沾满了灰土,头发更像是一团乱草,但神情却异常专注,安详,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满足感。

    她手里,那五颜六色的毛线已经变成了五条初具雏形的……毛线裤衩?

    针脚歪歪扭扭,大小看起来也颇为悬殊。

    她正低着头,一针一针,认真地织着最后一条,那条用的是大红色的毛线,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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