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
因为这里多了一个老是囔囔“陆玹”的禹乔。
一句“陆玹,我要去刷牙”,陆玹就把不想动弹的禹乔抱到了卫生间,还贴心地替她接好了漱口的水,在牙刷上挤上适当的牙刷。
一句“陆玹,我要洗头”,陆玹就把她的头取下,熟练地帮她洗头,还知道洗完头后要给她吹头发。
一句“陆玹,我要吃荷包蛋”,陆玹又辛勤地系上了围裙,跑到厨房开火煎荷包蛋黄。
他享受着这种由禹乔带来的忙碌,且在忙碌中渐渐不再沉溺于痛苦之中。
他从亲人逝世的痛苦中走出来了,这恰恰是谢令璋最不愿意看见的。
凭什么他可以走出来。
谢令璋想起了千年前惨死的家人。
明明都拥有着相似的命运,他可以一直活在仇恨中,而陆玹就可以轻松摆脱。
他不愿看到陆玹解脱,正试图影响着陆玹的思维。
——那么多人惨死于你面前,你居然还在苟活,你不愧疚吗?
——你有什么理由能享受爱情带来的幸福?
谢令璋看见陆玹的动作慢了一拍。
他明白这是起了作用的效果。
他嘴角轻勾,正欲加大力度,却在这时忽然被什么东西打中了魂体。
剧烈的灼热感袭来,毫无防备的谢令璋不得不先行离开。
在他离开后,陆玹像是回过了神来。
陆玹看着锅中被煎得发黑的荷包蛋,立马把煤气灶关了,沮丧地将这颗被煎得焦黑的荷包蛋倒进垃圾桶里。
多可惜啊,白白浪费了一个鸡蛋和一些油。
勤俭持家的陆玹深知柴米油盐贵,但为了带给禹乔口感更好的荷包蛋,他只能重新洗锅,重新煎蛋。
“对了,”他听见了声响,在拧煤气灶时,询问走进厨房的禹乔,“乔乔,你刚才在打什么东西?”
“没什么。”禹乔弯腰,从地上捡起了谢令璋的一颗碎骨。
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正坐在椅子上等待荷包蛋的禹乔忽然产生了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便下意识地将谢令璋的一颗碎骨投掷了出去。
原先以为只是她的错觉,但捡起这颗打出去的碎骨后,禹乔能感觉到它在自己的手心发烫。
就好像手机一样,摸着有一种被使用过的温热感。
禹乔越想越觉得不对。
这颗碎骨是谢令璋的。
它现在正在发热,是不是意味着它刚才接触过了谢令璋?
想到这,禹乔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能这样悄无声息地来去自如,谢令璋这个对手远比她想象得还要可怕。
她在501室扫视了一圈,确定再也无法感受到刚才的那种不适后,她才放心坐在椅子上,享用着新鲜出炉的荷包蛋。
禹乔咬了一口荷包蛋,在心里叹气,这下正好加快进度了。
禹乔终究还是决定冒险一次。
在吃完早餐后,她给谈阙打去了电话。
“什么?你就在我小区楼下。”禹乔瞥了眼明显变得心虚的陆玹,拉开了阳台的窗帘,推开窗往外一看,果真看见了站在楼下的谈阙。
电话里的谈阙轻轻叹息,很是无奈:“我说了,我找你有事,但你的男朋友似乎有点误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