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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外寒苦,少雨多沙。

    从记事起,塞上的天要么是蓝的,要么是黄的,极少有第二种颜色。

    砰——

    砰——

    塞外风来,黄沙漫天,小院里砍桩声不断,不时掺杂着孩童的阵阵咳嗽。

    “二百六十一”

    “二百六十二”

    “咳——咳!”

    孩童抬起眼睛,旁边是父亲严肃刻板的脸:“爹,沙子眯眼睛,能不能等——”

    “为父教过你什么?无论是做人还是习武都得守信义,你拿刀那天向为父夸口说的什么你可还记得?”

    ‘勤学苦练,不废一日之功,誓要振兴家学,成为那江湖第一!’

    少时夸下的海口害人,但男子汉得守信义。

    砰——

    砰——

    就那般又过了几年,还是一般的风尘天,在外出镖的父亲哥哥不按预期的连夜回来,却没带回来局里的镖师。

    “黑沙帮那帮狗娘养的,交了过路钱还劫咱的镖,幸好丢老邓几个当了替死鬼,不然咱们……爹,这下丢了镖咱们怎么向货主交代?”

    “交代个屁!黑沙帮过两天把事儿一传,咱一家得被人砍死,这关外不能待了,我在关中有一故友,我们先投奔过去。”

    “……”

    听到房里父亲和哥哥的交谈,少年那颗从小被灌以信义的心第一次产生动摇,于是当天晚上他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里,第二天就大病了一场。

    是母亲在他床头哭,是父亲和哥哥轮番到他床前劝说忏悔,彼时的话还历历在目。

    “不那般做怎么办?马匪围上来伱让哥死那?咱爹也是为了我迫不得已,死了弟兄谁心里好受?”

    “……”

    “关山,是爹的错,是为父不够厉害才能行此下作之事。你以后要好好练武,等武艺高了,能保护家人了,就不必像我这样了。”

    “……”

    之后,他们一家人乘着马车踏上了前往关中的路,路上他的病渐渐好了,也慢慢原谅了父兄。

    也许就像父亲说的那样,遇见马匪时是父亲不够强,为了保护哥哥才被迫做那么没信义的事。

    所以要想守住心中信义,就得足够强才行,于是病好以后,他南下路上勤练武艺,往日看着觉得头疼的刀谱也真正看进了脑子里。

    一身武艺突飞猛进。

    再之后,他们走到了关中,少年第一次望见外边的花花世界,这里没有风沙、胡马,有的只是青山绿水,锦绣繁花。

    到了父亲口中故友所在的禹镇,他走进那高墙大院,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大户人家,感受到了何为拘谨,连父亲与哥哥都变得逢人就笑,一直到见了主人家。

    所幸,少年担心的事儿没有发生,那个他初次叫禹叔的男人态度热情,为人豪爽,故友相逢三杯酒,酒桌上男人一挥手,他便从此有了一个干爹。

    “卿儿,这是你弟关山——”

    饭间,干爹逮到一个刚从外边回来的女孩,拉手到他面前:“就比你小一个月,功夫却俊的很,以后你们姐弟多走动,相互帮衬着点。”

    “哦?”

    那女孩转眼看向他,扬起下巴道:

    “有多俊?有我俊吗?”

    “……”

    在塞外少年见得最多的是膀大腰圆,肌肤粗黄的女孩,什么时候见过这般精巧明媚,神采飞扬的同龄人?

    脸皮滚烫的发红,脑袋恨不得戳进地里,少年糗态不讨人喜欢,那女孩‘切’一声道:

    “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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