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夫子……怎得也不知避讳?”

    独孤落雪闻言,放下手里的《南华经》,垂眸理了理洗得发白的青布袖,柔声说道:“皇后可见那案头松枝?”

    洛婉卿眉梢一挑,目光瞥向案头松枝。

    “在樵夫眼里是柴薪,在医者掌中是药材,在落雪心中——不过是一段年轮。”

    暮色将女夫子半边面容染上暖金色,粗麻衣襟里探出的颈项映衬之下白得惊人,好似终年覆雪的青峰。

    此时的独孤落雪无疑宛若一片雪花,纯净的让人不忍触碰。

    洛婉卿嗤笑一声,不再言语。

    不过她也理解,这位禁欲为道的女夫子曾经在姜守中身上吃了两次亏,所以才收其为徒,准备磨练自己。

    眼下她若回避,反而更不利于心境的磨练。

    “好个看山是山。”

    江绾忽然轻笑,指尖青芒未歇,“只是不知独孤先生这禁欲道,禁的是红尘绮念,还是……”

    她忽然将掌心贴在姜守中的胸膛,“怕动了妄念,便守不住道心?”

    残照攀在独孤落雪鸦羽般的睫毛上,微微一颤。

    女夫子抬首望进渐暗的苍穹,澄澈的瞳仁涌出些许迷茫,喃喃道:“要见欲海而不溺……或许这才是禁欲之道。”

    江绾神情流露出几分讶然。

    没想到这位女夫子还真悟出了几分禁欲之道的精髓。

    这时,李观世走到床榻前,仔细打量着姜守中的身体,尤其是腿间。

    她已经选定了姜守中为双修之人,也就没必要顾及什么。

    甚至她还观察的颇为仔细,与之前锦袖帮她测量的尺寸数字做大概对比,以便自己可以更好的锻体,与男人做到契合。

    “呵,真是一个比一个骚。”

    洛婉卿拂袖出门。

    江绾笑道:“怎么感觉这位皇后好像也有些醋味了呢,难不成这小子有神奇能力,但凡有过床事,总能勾住女人的心?这样的话,师妹可要当心了。”

    李观世没理会对方的调侃,淡淡道:“我去找个人,最迟明日会回来。”

    说罢,女人身影消失在原地。

    屋子里只剩江绾和独孤落雪二人。

    江绾细心帮男人疗养结束,望着素净如雪的独孤落雪,视线落在对方手里的书上,好奇问道:“都说太上忘情,可若不曾溺于情海,谈何踏浪而出?”

    独孤落雪将经卷翻过一页,荆钗垂下的影子恰遮住书页间“澄心如镜“四字:“江姑娘可听过雪覆青松?“

    江绾挑眉:“愈是冰封千里,愈见劲骨嶙峋?”

    独孤落雪轻轻摇头。

    冰雪聪明的江绾瞬间恍然,明白了对方想要与她论道的潜话语,嗤笑道:“不就像守着满园春色硬要说枯山水?”

    二女都是对修行之道有着深刻见解的修士,打机锋谁也不逊谁。

    而江绾当年的“入情论”与独孤落雪的“禁欲之道”可谓水火相对。对于所谓的禁欲绝情,江绾很是嗤之以鼻。

    独孤落雪笑而不语。

    江绾也没继续跟对方论道辩解,随意洗了把脸说道:“我先去睡一会儿,独孤山主先帮忙看着些这小子。”

    “嗯。”

    独孤落雪轻点螓首。

    江绾行至门边,忽又回眸,笑盈盈的看着角落里静如雪莲的女人:“那若是暖春忽至呢?”

    “嗯?”

    独孤落雪茫然抬头。

    暮色将江绾半边面容浸在阴影里,唯见唇角噙着的古怪笑意:“雪融时最易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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