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爷急得直冒火。

    原本圆润富态的面庞迅速消瘦,眼窝深陷,生生被折磨的瘦了几十斤。

    “不管了,这丫头若是不给个明确的回复,老头子我今天吊死在她门口算了!”

    唐老爷心态快要炸了,咬了咬牙,直接找来一根绳子,气势汹汹的朝着女儿居住的小院大步而去。

    就在他抬脚欲跨进院门的刹那,一道温润嗓音突然响起:

    “伯父,莫要为难她,我去劝。”

    唐正斛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缓缓转头,只见一位身着锦袍的男子负手而立,剑眉星目,气质卓然。

    莫说当初与赵无修那一战,之后大姜皇帝的画像就已经传遍大江南北,别说是老妪,便是孩童也能认出来。

    唐老爷只觉呼吸一滞。

    “扑通!”

    他重重跪倒在地,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石板,声音颤抖得不成调:

    “草……草民叩见皇上!”

    “不用这般客气。”

    姜守中抬手隔空托起对方,歉意道,“此前多有冒犯,扮作说书人搅了招亲擂台,还望伯父海涵。”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唐正斛头皮发麻。

    尽管早有猜测,可从天子口中亲耳证实,仍让他一阵眩晕。

    唐家祖坟冒青烟了啊!!!

    姜守中瞥了眼院子里染轻尘和耶律妙妙送来的聘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柔声说道:

    “我去看看雪蘅,从今天起,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

    唐老爷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对方走远,他才反应过来。

    然而第一反应不是叩谢激动,反而冲上去又跪在姜守中面前,用力磕头:“草民……草民恳请陛下收回聘礼,我唐家不配啊!”

    姜守中有些好笑:“怎么就不配了。”

    唐正斛憋红了脸,支支吾吾半晌,终于咬牙道:

    “雪蘅曾定过一门亲事,涉及到老一辈的恩情,虽说那婚约当时我们并不认,也早就解了,可万一被有心人拿此事做文章……陛下万金之躯,传出去恐损圣誉!”

    亲事?

    姜守中一怔,好奇问道:“结亲的男方会反对?”

    唐正斛慌忙摆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对方早已亡故,家中长辈也都去世了。只是草民心忧……”

    人死了?

    姜守中哦了一声,道:“所以你担心,自家女儿对曾经那个未婚夫留有余情?”

    唐老爷懵了。

    这陛下的脑回路咋有点离谱啊。

    唐老爷硬着头皮解释:

    “陛下说笑了,怪草民没说清楚,小女和那结亲的男方从未见过面,又何来余情一说。小女心中只有一人,那就是……”

    话到嘴边,却因太过羞赧难以启齿。

    女儿心中倾慕之人,不正是眼前这位吗?

    姜守中想起沙漠中唐雪蘅珍藏的画像,笑意更浓:“既然如此,便无需多虑。”

    说罢,阔步走进小院。

    唐老爷目送着女婿身影远去,长舒了口气,擦了擦脑门的汗。

    他转头看向院中珠光宝气的聘礼,又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狠狠扇了自己两耳光。

    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感传来,他却突然咧嘴大笑。

    笑着笑着,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滑落:

    “孩他娘,儿子啊,一定是你们的在天之灵在保佑雪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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