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地回头离开,怀着一种‘大赚特赚’的心态,半点也不抵抗的心态回到青玉关以北。

    他们说,这就是反抗。

    但他们早已忘记真正的反抗究竟是什么——那是弱者对强者的挣扎,是哪怕是输哪怕是死也要前行的决意。

    “不需要胜利,不需要真正地胜利,将大辰驱逐离开北疆……只需攻破一座有着神兵的城市,击溃一支正常的武军。”

    “只要战胜武军,就能让我们的部族重新拥有抗争强大的勇气——”

    他本已成功,他本可以办到。

    但天魔……宗门……

    ——为何我会被卷入这样的阴谋?

    ——或许从一开始……大辰的衰弱……就是阴谋……

    ——霜劫,霜劫,家乡……难道说……

    思维逐渐支离破碎,在最后猜到了些许真相的阚浩只感觉自己在坠落。

    他周身都是神魔战躯破碎后四散的碎片,兵煞浊气滚荡如潮,宛如在大地上不断扩散膨胀,吞没一切的灰黑色的烟云。

    他坠落在地,筋断骨折,再也无法起身。

    他只能看见灰色的雪云,阴郁的天空,无穷无尽的冰雪,和他梦想中绿草蓝天完全不一样的‘故土’。

    ——是了,从一开始就不一样,自己明明什么都明白,又是为了何物而蒙蔽了双眼?

    而在他不远处,另一个身影站立起身。

    移动的阴影笼罩了他。这位有着自己的立场,自己的困顿,同样生活在这世间的铁黎军人,看见了一双眸子。

    这眸子的主人看着他,不带有蔑视,不带有排斥,既不是大国民众对小部族高高在上的漠然,也不是作为敌人的厌憎。

    任何生命都没有区别,任何生命都无高下,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诚挚。

    “何须露出这般绝望的神色?铁黎的将军,你不是已胜利了吗?”

    那身影年轻又高大,带着锋锐的气息与热浪,将霜劫的寒风排开,遮住了阴郁的天空,就连那刺骨的风,都因他的存在而显得温顺:“我便要感谢你,因你办到了我办不到的事。”

    他转过头,似是看向已溃散的铁黎铁骑军阵另一方,那同样饱受重创,正在行墨锋主持下逐渐重振阵势的武军。

    年轻的武者平静道:“你的确战胜了大辰无敌的武军……你们铁黎人打破了大辰于自己国土上不败的神话。”“固然是大辰自己刻意而为,而天魔,天意,五宗,乃至于太渊的妖神都在帮助你们,但若是你们只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你们也绝无可能抓住这机会。”

    “铁黎人,的确有坚韧的意志和决心,能战至最后一刻。”

    普通人无法知道,也不愿意知晓真相,他们只需要知晓一个片面的‘事实’。

    胜利的是临江城主安靖,败的是大辰武军,或许现在人们还会将其混为一谈,但日后,日后,人们会明白的。

    ——原来如此……

    阚浩已黯淡,被血与朦胧遮挡的眸子看向安靖,他已说不出有完整的言语,只能吐出一个个支离破碎的词汇,和一只只能勉强抬起的手指向铁骑军阵的一方。

    “天……天魔……混入……”

    他挣扎道,嘴角溢出灰黑色的血:“宗门……幽……不能……家乡……”

    “阿母……”他哀泣道:“我……”

    “错……了。”

    阚浩眸子一顿,瞳孔扩散,呼吸停止。

    他死了。

    安靖站在铁骑统领的尸体前,狂风吹散一切阴霾烟尘,令这一幕清晰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铁骑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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