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世间尚存一丝希望。

    虽然不一定能问得出来,对方可能会掩盖自己的真实状态,但她还是想探一探,对他稍微了解一些。

    通过看的东西,可以观察人的状态,是她亲自经历后得出的。

    南枝现在住的地方是个上下两层的公寓,中间没有做阁楼,是空荡荡的,最高处足足六米,天花板上挂了一串长长的、重重的水晶椎体。

    她平时很惜命,一直担心那串水晶灯脱落,砸死她,一般都避着走。

    越是开心的时候,避的越狠,越是难过时,越无所谓。

    悲伤到极致时,她甚至主动将沙发挪到那个水晶球下,然后坐在沙发上,望着它,想象它掉下来,被砸死的画面。

    她不是一个乐观的人,也遭遇过很多突发事件,比如世上最疼爱她,对她最好的奶奶走了。

    一年多了,她始终无法适应。

    宋青在摸自己的腿,他截肢才一周多,伤口时不时还是会隐隐作痛,尤其是大动作后,上轮椅那趟消耗了他所有力气,也拉扯到那片敏感的神经和血肉,他感觉一抽一抽的疼,揉一揉它,会好一点。

    他摁压着伤处,希望它争气些,再坚持坚持,冷不防听到问话,动作微滞。

    “我没有对着窗外。”

    他实话实话,“我在看窗台上的花。”

    南枝眨了眨眼,有些意外,“花?”

    “嗯。”宋青继续揉自己发冷微疼的腿,“那盆花没有人照料,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发黄枯萎,快要死了,前几天下了一场雨,窗户没有关严,雨从外面进来,打湿了花盆,花枝又开始变绿,枯木回春了。”

    南枝仔细听着,细细品味他的话,试图探出他的心境来。

    不是学心理学的,什么都没摸着,但有一点她是知道的,他没有关注对面那个跳楼的小伙,也没有看向窗外,看的是一盆枯木逢春的花,多少说明,他并没有学小伙子的想法。

    南枝长长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她还蛮担心将人带回去后,对方走不出来,要死要活,再一不小心没在她屋子里,她真的找人哭都找不着。

    短短接触,感觉他虽然身陷囹圄,但状态、精神都挺好,关注的也是欣欣向上的东西。

    那盆花柳暗花明,是不是象征着,他也在期待自己时来运转,或者想像那盆花一样,苦尽甘来?

    南枝突然有些好奇那盆花,“是什么花?”

    宋青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看到它的时候,它已经半枯了,现在只是叶子绿了,还没开花。”

    南枝了然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双手松开轮椅,“宋青,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她想去把那盆花带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那不仅仅只是一盆花,或许还是一种力量吧,一种说不清、道不明,能给他增添希望的力量。

    南枝得到回应后,很快跑开,朝医院而去。

    宋青则坐在轮椅里,扭转方向,正对着她,目送她消失在夜幕里。

    她来时已经不早了,又跑上跑下,打完吊针之后,现在差不多是七点多。

    宋青从口袋里掏出破烂的手机,大拇指勾下顶上的皮筋,至裂缝中去看时间。

    19:23。

    他特意打开时钟,一秒一秒的数,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又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像一个小时,分外难熬。

    或者说,自从腿截肢后,任何变故都会让他不安,譬如一开始他在病房内,突然被人推动病床,到了外面。

    他不知道要做什么,一个欠了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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