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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府。

    “殿下,天儿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谢昶宸看似在批阅奏折,但目光早就已经游离,“严忠。”

    “老奴在呢。”

    谢昶宸问道,“孤失忆后,同先前变化大吗?”

    “这……”严忠还不知道他何出此言,就猛地想起前些天大人独自去了菰州。

    他虽不知其中是否有关联,但每次殿下心情波动都与大人有关,因此他斟酌言辞回答道,“依老奴看,除了记忆不全,殿下同先前并无多大分别,于政务上您依旧英明果断,私下里也……”

    那……阿宁为什么会离开他?

    谢昶宸不是个蠢货,也从不刚愎自用,因此,他很快就意识到,他必定是说错了话,才让阿宁回来没两天就借口离开。

    如果真是去看师兄,不会一去数月不返,更不会在婚期渐近之时,将他独留在盛京……

    可任凭谢昶宸绞尽脑汁,都不知道自己是何处惹了阿宁不愉。

    是他没有处理好那个老妪,让她受了委屈……

    还是他笨嘴拙舌,阿宁觉得他没有失忆前做的好?

    谢昶宸感觉额角一阵阵刺痛,忍不住用手稍作支撑,也挡住他那泛起阴云的漆黑眼眸。

    难道说阿宁更喜欢失忆前的他?

    严忠瞧着他的表情,有些忧心,“殿下……”

    谢昶宸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见过的下属中,似乎有个已经成婚多年,夫妻极为和睦。

    “去叫段雪亭来。”

    其实严忠有些犹豫,都已过亥时,段大人怕是早就安寝了,但他还是道,“是。”

    严忠料想的没错,段雪亭的确是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的,如果是先前,他起码也得打趣抱怨一通,什么不得了的要紧事需得大半夜来处理。

    不过如今谢昶宸已然失忆,对他的信任还未可知,段雪亭也不敢过于放肆。

    只能老老(苦)实实(逼)地爬起来……

    “殿下。”

    段雪亭夤夜来到太子府,极力掩饰着面上属于打工人的疲惫,公事公办地禀告道,“那女子似乎是凭空消失的,属下已经查到蛛丝马迹……”

    谢昶宸抬手,“孤并非询问公事。”

    “那……”段雪亭略有狐疑,不谈公事谈什么?

    “听闻你成婚四年有余,孤有一事不解,若你……”

    谢昶宸坦然道,“其实是孤有一好友,他同未婚妻子有了些别扭,但是孤这位好友事后反省,不知自己是何处言行失当……”

    段雪亭听着听着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据他所知,殿下只有一私交好友,是镇国公府的长公子,也就是未来的大舅子,他孩子都老大了,何谈未婚妻。

    无中生友嘛。

    他懂。

    “敢问殿下,您……这位好友同他未婚妻最后一次所谈何事?是否意见相左,当时可有言语争吵?”

    谢昶宸眉头紧锁,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阿宁被宫里来的嬷嬷弄的烦闷,心情不算好,更是问了两次关于子嗣的问题,他如实回答,但阿宁的表情很淡,似乎没半点憧憬,更不是得到期待回答的神色。

    或许……

    阿宁根本就不喜欢小孩子。

    是他太过自负,在那边畅想半天,唯独没想过询问阿宁的意见。

    谢昶宸自责地垂下了眼,孕育子嗣何等艰辛,他却只顾自己的想法,实在是自私至极。

    被宫中的束缚加身,听那好一顿说教,再加上他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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