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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泉街,扶云居。

    袁可喜欢捯饬,最近封子胥和宋祈年都在,她自知理亏,不好时时刻刻在外面玩男人,于是就把精力发泄在了旁的地方。

    临近新春,她在檐下挂上灯笼红绸,院子里栽种了红梅翠竹,原先供观赏的小池塘,也买了不少的鱼放进去。

    一来二去的简单布置,这处随意购买的宅子居然有了些家的氛围,

    以至于陆遇宁上门的时候,都还有种恍惚的感觉,如果大师姐和师父师娘在的话,一家人也算齐全了。

    “你愣在门口干嘛,进来啊。”

    袁可趴在院墙上扫雪,一眼就看到了愣神的陆遇宁。

    陆遇宁踩着厚厚的积雪进院,目光落到远方,“好久都没有大师姐的消息了,不知道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袁可从墙上跳下来,抖落头上的雪花,“师姐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可能哪天自己就蹦出来了,你可以召唤小黑给她送信嘛,正好也快过年了,到时候把爹娘都接过来,咱们一家子在盛京也可以好好团聚一下。”

    “是个好主意,我把师兄的药方重新改了改。”

    陆遇宁边走进里屋边把药方递给袁可,笑着道,“辛苦了,袁大夫。”

    “你就可劲儿使唤我吧,像你们的小仆人一样!”袁可撅起嘴,还是收下了药方。

    “师兄们呢?”

    袁可努努嘴,“里面下棋呢。”

    陆遇宁二人进去的时候,战局已接近尾声,棋盘中白子已占据上风,将黑子重重包围。

    不过宋祈年依旧气定神闲,莹润修长的手指执着黑子,慢条斯理地落在棋盘某处,淡淡开口,“子胥,你又输了。”

    一子定乾坤,必胜之局顷刻间便局势大变,满盘皆输。

    “你看,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既定的路线走,只是一点小差错,便输局已定,人也是如此,谋划再好,也易落空……”

    封子胥抿住薄唇,面上布满阴云。

    陆遇宁碰了碰袁可的肩膀,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了?】

    袁可鬼鬼祟祟地把她拽出门外,小声道,“……闹别扭了。”

    “原因呢?”

    以往两人总是温情脉脉,如今三天两头的闹不愉快,怎么看都怪得很。

    袁可重重地叹了口气,拉着她朝后院走去,“主要还是因为三师兄的身子……最近天寒,又时常下雪,师兄喝了药仍旧不见起色,昨日还吐了血,他偷偷写遗书被二师兄发现了,然后就……”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二师兄那么生气的样子,但是又显得莫名可怜,好似看着伴侣病弱而无计可施的落败野兽,绝望又可怜。

    “二师兄前天一夜未眠,他在门外站了很久,也……”

    袁可顿了顿,“哭了很久。”

    身为医者,却救不了自己的爱人,那种掺杂着绝望的隐忍嘶哑哭泣声,直到现在袁可都无法忘记。

    “宁宁,师兄的病……真的没有办法吗?”

    虽然袁可平时大大咧咧,行事不着调,但她毕竟出自神医谷,医术其实也还不错,对于宋祈年的身子,她心里早有数,但还是忍不住存了一丝希望。

    陆遇宁顿住脚步,沉默半晌,无力地摇摇头。

    “现在所有的努力,都只能尽力延长师兄的寿命,但……杯水车薪,能起的作用实在很少很少……”

    陆遇宁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头一次恨自己的医术这般好,好到几乎能预料他的剩余时间。

    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学艺不精,珍奇药材都不缺,怎么会没有办法治好她的家人。

    “皱成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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