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聚居的城镇,也尽数化作了一座座坟场,死气沉沉。

    终于,那颗承载了他三十年平淡岁月,寄托了微末时一丝安宁的山门,出现在视野尽头。

    星梭没有丝毫减速,带着毁灭性的动能,如同一颗燃烧的陨星,瞬息划过千里天幕,

    轰!

    震耳欲聋的爆鸣响彻天地!空气被硬生生撕裂出一个巨大的空洞,气浪向四面八方疯狂席卷,星梭带着摩擦产生的刺目火光,降临在山门下,

    因为减速产生的冲击波呈环形横扫而出,烟尘冲天,遮天蔽日。

    烟尘稍散,他一步踏出星梭,双脚踩在了...一片滚烫的焦土之上。

    目光所及,天地皆寂,万物成灰。

    昔日钟灵毓秀,仙霞缭绕的暮云山脉,此刻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焦黑!

    曾经连绵起伏的青山被彻底抹平,成为一座座干枯的荒山,所有生灵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抹去,鸟雀都不敢从这片区域飞过,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刺鼻的焦糊味,枯木的焚烧,岩石在高温融化后变成晶体,还有血肉被烤干后的焦臭...

    无数种死亡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足以让生灵本能避退的绝死之域。

    江尘脚步沉重无比,每一步落下,都在焦土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他凭着脑海中的记忆,朝着暮云宗内走去。

    曾经的演武场,如今只剩一片凹下去的沟壑,

    山门内的炼丹房,如今只余几根焦黑巨柱的残骸,

    就连最为恢宏的几座殿宇,此刻也成为了废墟,

    终于,他来到了那片药田。

    这里,曾经是他待得最久的地方,

    整整三十年,几乎每一块土地都浸透了他的汗水,他熟悉这里每一块灵田的土质,记得哪一块适合种火系灵药,哪一块区域最适合浇灌灵泉,

    他记得那位丹房长老踱步在田埂上,看着长势喜人的灵药,捋着胡子露出满意的笑容,还有那些轮值来药田帮忙的低阶弟子们,虽然境界不高,

    但总是对未来的修行之路充满期待,好奇地向他请教一些基础的药理知识...

    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只有一望无际的黑色焦土,那些被精心照料、凝聚了无数心血的灵药,连同孕育它们的灵土,都已彻底化为灰烬,

    江尘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五指紧握,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呃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嘶吼,终于从他喉咙中发出,如同目睹族群被灭的孤狼,声音中充满了无尽悲怆、愤怒与撕心裂肺的悔恨!

    “是我...是我害了你们...”

    他伸出双手,深深插入焦土之中,十指用力,紧紧攥住两把黑泥,仿佛要将痛苦和悔恨都捏碎在掌心,

    “我江尘在此立誓!”

    他猛地抬头,双眼赤红,如同两轮深渊中升起的血月,带着足以焚尽九天的怒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迸出,在这片焦土上回荡,

    “今日暮云宗上下,因我江尘而蒙受之血海深仇,我必亲手讨还!”

    “血影宗!有朝一日,我江尘必灭你宗祚,鸡犬不留!”

    “煌宸煜!纵使你是天煌帝国太子,我也必踏碎天煌国都!让你血债血偿!”

    “妙天音...”

    念出这个名字时,江尘的声音出现了一丝颤抖,但随即被更加狂暴的戾气淹没,

    “无论你有何苦衷,无论你是否知情...这笔血债,你也脱不了干系!待我踏平天煌,自会与你清算!”

    他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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