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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出生江南富商之家,家中跟随户部共同管理北祁盐铁贸易,她自五岁起便学着管家,岂是你们这些人能比得上。”

    李嬷嬷骄傲的抬起下巴,大声开口,詹霁月的手被松开,老定安侯夫人已经回屋,隐隐的,詹霁月看到了她面上的欢喜。

    “詹大小姐,夫人,今日我也乏了,来日定会送上贺礼祝贺夫人回京,先行回府了。”

    胡夫人在一旁瞧着程素儿雷厉风行的手段,心底暗暗心惊。

    她已经看出今日詹霁月筹谋了这一切,此刻再见到程素儿的管家威慑能力,自觉比不上。

    她开了口,程素儿自是以礼相送。

    站在门口,詹霁月忽然朝胡夫人郑重行了一礼,恭敬道:“今日,多谢夫人相助。”

    捏着詹霁月送来的信物,胡夫人笑了笑,“我来不来作用不大,重要的是.......”

    胡夫人隐晦的瞧了一眼皇宫,忌惮的瞧了一眼詹霁月,又亲昵的握上她的手,“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霁月小姐尽管说,我家女儿也曾夸过霁月小姐天资聪颖日后绝非池中之物,今日我瞧着,的确如此。”

    这一句话,胡夫人为胡贵人和胡贵人膝下的三皇子向詹霁月结了善缘。

    詹霁月并未表态,颔首目送胡夫人上马车。

    放下车帘,胡夫人脸上的笑登时落下,变的极为惊恐,甚至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絮絮叨叨的梳理。

    “先用庄子农户欠银子的事引出江姨娘管家不力,又用账簿不对勾出变卖庄子,还用我给她凹了一个被欺负的人设从而进一步坐实江姨娘中饱私囊监守自盗欺凌嫡女苛待下人私吞侯府银钱,其次借着江姨娘和詹二小姐之口滴血验亲证明自己是侯府名正言顺的嫡小姐,和定安侯是亲生父女,解开定安侯的心结并且引出他的愧疚。”

    “詹二小姐不得不为刺杀嫡姐付出代价,剥夺了一切优待之后,詹霁月没有放过她们母女,农户催债自己被刺杀江姨娘管家不力的罪名还不够,再后来,她着力于自己的母亲,十年前其母被陷害使用巫蛊术和三心二意给别人写情书也被她一一证实是假的,还了母亲的清白让母亲干干净净回侯府,然后让宫中爆出江姨娘陷害中宫和皇子,直接将江姨娘置于死地!”

    “从一开始,她的目的就在于江姨娘的管家权和詹二小姐的名声,府门打开邀请我来就是为了让更多人作见证,无法将这些事变成府内关门计较的事,减少了被定安侯压下的可能性。”

    “今日这么多的百姓都看了这么大一场戏,明日江姨娘母女的事会传遍大街小巷声名狼藉,而詹大小姐和她母亲就是蒙冤多年终于熬到头的清白之人!”

    “这一桩桩一件件,算无遗漏,如此城府心机倘若我与她对立,岂不是.......幸好!幸好听了女儿的话,给了她帮助!”

    胡夫人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叹息道:“果真厉害,这女子日后便是坐上那凤位都理所应当!”

    “天下,要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