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仙力,竟被抽走了近一成。

    这阵法,不仅禁锢空间,更在吞噬他的力量!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惊骇欲绝地看着那个依旧安坐在椅子上,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端详着自己拳头的年轻人。

    那双淡漠的眼眸里,没有轻蔑,没有嘲讽,只有一种看待一件有趣玩物的平静。

    “这是什么阵法?”

    李绝的声音干涩、嘶哑,充满了无法置信的颤抖。

    “你是什么时候布置的阵法?!”

    这个问题,也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从头到尾,这个年轻人都只是坐在那里喝酒,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这个覆盖了整个角落的恐怖阵法,究竟是从何而来?

    萧辰没有回答这两个问题。

    只是轻轻地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上。

    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这声音不大,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李绝和云天海的心脏上。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敢喝这杯酒吗?”

    萧辰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因为,从你们踏进这座大殿的那一刻起……”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满脸呆滞的云天海,扫过那些持刀的叛变护卫。

    最后,落回到李绝那张写满恐惧的脸上。

    “你们的生死,就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并非来自坐在角落里,气定神闲的萧辰,而是来自高台之上,那个本该毒发攻心,摇摇欲坠的城主云苍海。

    只见他那原本浑浊黯淡的双眼,骤然间爆发出两道璀璨夺目的金光,如同暗室中陡然亮起的两轮烈日。

    佝偻下去的腰背,缓缓挺直。

    每挺直一分,身上的气势便暴涨一截。

    原本衰败、紊乱的气息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比李绝更加雄浑、更加凝实、更加霸道的金仙威压。

    如同一头沉睡了千年的洪荒巨兽,在此刻,睁开了睥睨天下的眼眸。

    轰!

    恐怖的气势冲天而起,整个大殿都为之剧烈一震。

    殿顶的琉璃瓦片哗哗作响。

    无数宾客只感觉一座太古神山当头压下,双腿一软,齐刷刷地跪倒了一大片。

    云苍海这模样,哪里有半分中毒垂死的迹象?

    这股威压,甚至比他全盛时期,还要强盛三分!

    “天海。”

    云苍海缓缓开口。

    声音不高,却冰冷得像万载玄冰。

    没有半分属于父亲的温情,只有君王俯瞰叛逆的漠然。

    “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云天海脸上的狂喜与得意,瞬间凝固。

    那扭曲的五官像是被冻住的油彩,僵硬地挂在脸上。

    随后,寸寸龟裂,化为极致的惊恐与无法置信。

    “不……不可能!”

    他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公鸭,发出一声尖利到变调的嘶鸣。

    “你明明中毒了!仙力逆流散!那可是仙力逆流散!大罗金仙也……”

    他语无伦次地尖叫着,精神在这一刻被彻底撕裂,几近崩溃。

    他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