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苟家与宋言、章和公主已经捆绑在一条船上了,他在这节骨眼绝对不能有事。”

    即便苟荡走后,众人亦不敢继续胡乱猜测,因为他们心中都知晓,这件事情,但凡传了出去,等于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到时候,这口黑锅,他们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一个月的俸禄才几个钱,拼什么命啊?

    “陈三,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在苟富贵房门外,苟荡先一步拦下陈三,陈三双目通红,精神涣散,他心头剧烈跳动,催促道:

    “为何仅你一人归来?宋侯和公主殿下呢?你倒是说啊?”

    陈三眼珠子一转,带着哭腔,

    “青城山山匪众多,乃我军两倍有余,且个个骁勇不惧生死。侯爷虽智计超群,奈何恶匪狡猾,引我军深入一线天后,封死下山之路。侯爷久攻不下,粮草也已消耗殆尽……”

    陈三描述得绘声绘色,并且还添油加醋地说了战况如何惨烈。

    苟荡三人仿佛置身于战火之中,四周都是喊杀拼死的声音,四处都是热泪鲜血在横流。

    似乎还有宋言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含恨长啸,横刀自刎的悲壮幻象。

    苟荡胆寒心惊,不敢继续想象,失声道:

    “那……宋侯……宋侯他可有危险?”

    他可不是真的关心宋言,而是苟家与黄家已经彻底撕破脸,宋言万一真的出事了,谁来给苟家兜底?

    陈三悲痛欲绝,止住声音,不敢继续开口,生怕刺痛眼前的苟荡。

    苟荡虽然不堪造就,但此刻却真心在意宋言的生死。

    “宋侯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苟荡心乱如麻,下半身又开始隐隐作痛。

    陈三深深吸了口气,无力垂首,声音萧瑟,

    “侯爷他,埋骨青城山了。”

    苟荡浑身一颤,眼前忽然漆黑一片,腿脚瞬间发软,陈三时刻注意着后者的神情变化,手疾眼快将他扶住。

    于此同时,一道不敢置信的怒喝声,随着房门的推开,闯入陈三与苟荡耳中,

    “你们说什么?宋侯他怎么了?”

    苟荡面色苍白,怒瞪着陈三。

    苟荡晃了晃神,强压下心中的惊恐,上前扶住苟富贵,生怕对方承受不住打击,试图掩盖事实,

    “没,我们没有说宋侯的事情,爹……”

    “混账东西,到此刻,你还敢瞒着老夫?”

    陈三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散播宋言战死青城山的谣言,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但演戏嘛,还是要演全套的,免得被人看出端倪。

    宋言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青城山之后,他与宋言前后夹击,已经彻底将拦在山下的黄家死士屠杀干净。

    青城山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不过是宋言的一面之词而已。

    苟荡思绪空白,宋言战死青城山,比苟荡死了还要让他难受。

    苟荡死就死了,苟家至少还在。

    可宋言若当真出事了,那整个苟家,便要承受黄家的报复。

    苟富贵晃了晃身子,犹如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迎风熄灭,

    “陈三,你刚才所言,是否属实?”

    他希望一切都是幻听。

    面对苟富贵希冀的眼神,定了定神,避开他的目光,瓮声道:

    “属实。”

    “爹……爹,快……叫郎中。”

    苟富贵眼前一黑,身子往后跌倒,被苟荡扶住,他惊慌失措,脑中也是一片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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