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缘,也是你的……劫数。”

    “你可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

    许燃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要么,踏碎凌霄。要么,身死道消。”

    “说得好!”守墓人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仿佛回光返照一般,“但你可知,自那位最初的执剑者之后,再无人能走到终点?包括‘荒’在内,无数惊才绝艳之辈,都倒在了半路上!”

    “为何?”

    许燃的声音在空旷死寂的古战场上回响,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察的凝重。他隐隐感觉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将关系到他未来要走的每一步,甚至决定了他的最终命运。

    守墓人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精光缓缓敛去,重新化作了那片死水般的浑浊。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过身,用那根断矛拐杖,轻轻敲了敲身下的兵冢。

    咚。

    一声沉闷的声响,仿佛敲在了万古岁月的某个节点上。

    “因为,他们都是‘无根’之人。”

    老者悠悠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朽木在摩擦:“‘逆’之一字,其本意,便是要斩断与‘天理’的一切联系。你斩断了它赋予你的道,斩断了它为你规划的命,斩断了它所制定的万物轮回之序。你跳出了三界,不在五行,成为了一个……游离于整个世界秩序之外的孤魂。”

    他顿了顿,抬起那双仿佛能看穿时光长河的眼睛,凝视着许燃:“大树为何能参天?因为它有根,深深扎根于大地。星辰为何能永恒悬挂?因为它遵循着既定的轨迹,被整个宇宙的引力所维系。而‘逆者’们,他们亲手斩断了自己的根,拔除了自己的轨迹。他们固然获得了无与伦在的自由与力量,但也因此变得……脆弱。”

    “脆弱?”许燃皱起了眉头。

    弹指间抹杀三位道君巅峰,甚至连传说中的禁忌存在“荒”都曾踏上此路,这样的力量,又怎能用“脆弱”二字来形容?

    “是,脆弱。一种……本质上的脆弱。”守墓人叹息道,“天理,是什么?它不是一个生灵,不是一个意志,它是一整套运行了无数纪元的……‘规则’。它就是那片大地,就是那片星空。而逆者们,就像是试图在虚空中生长的树,在混沌中航行的星。当你的力量还不足以自成一片天地,开创一套属于你自己的‘逆理’时,天理要抹杀你,甚至不需要动用所谓的审判与天罚。”

    老者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

    “它只需要……修改‘规则’。”

    “修改规则?”

    “不错。”守墓人点了点头,用拐杖在满是尘埃的地面上,画出了一条线。“这,是时间长河。每一个生灵,从诞生到死亡,都是河中的一滴水,有着自己的轨迹。而天理,就是这条河本身。当你选择‘逆’,你便跳出了这条河。”

    他又在线的旁边,点了一个点。

    “你站在这里,看着河水奔流。你很强大,可以掀起巨浪,甚至让河流改道。但是……”

    老者伸出枯槁的手指,轻轻地,将那条代表时间长河的线,抹去了一小段,正好是许燃这个“点”所对应的位置。

    “天理只需要将你存在过的那个‘时间段’,从整条长河中……‘挖’走。那么,你从何而来?你的过去,你的根基,你存在过的所有痕迹,都将化为虚无。一个没有‘过去’的存在,又谈何‘未来’?你就像一个凭空出现的悖论,会被整个世界的因果律,瞬间修正,彻底抹消。这,不是死亡,而是比神魂俱灭更可怕的……‘归零’。”

    “荒,就是如此。”老者的声音变得无比低沉,带着无尽的悲凉,“他已经强大到了可以与天理正面抗衡,甚至斩断了天理延伸过来的无数秩序锁链。但最终,天理没有再与他厮杀,而是发动了至高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