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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未亲近,为夫心中,甚是记挂。”温柔婉转的调调,像是对冷落李容卿这些日子的补偿,却不禁令人作呕。
偏头躲开,见柳君召蹙眉似疑,李容卿娇嗔的转过身,将面前的鸡翅木空盘端起。
“妾身心中又何尝不是,只是夫君公事繁忙,妾身能做的,便是安排好这后宅,让夫君没有后顾之忧,夫君,这汤,可要凉了!”
柳君召的心中浮起一丝暖意,低头,将剩下的汤羹一饮而尽,深情款款的盯着李容卿。
这样体贴大方,和沅蔓真是天差地别啊!
“你这样好,我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子!”
可不幸福吗?
有着登高之志,享着齐人之福,能比你还幸福的,全天下怕是也只有那位九五之尊了。
“夫君过誉了,既然夫君还忙,我便先告退了!”
柳君召点点头,须臾,李容卿拿着空碗移步离开。
泛金的长袍在阳光中消匿,飘散的发尾也随之躲藏其中,只余软音被微风送来。
……
快步走出庭院,李容卿提着罗裙的脚步逐渐加快,双手濡湿了一片。
祁连——祁连——祁连!
柳君召不愧是老狐狸,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
那里可是上京最繁华热闹的夜市,人群纷乱复杂,尤其是入夜,许多人带着面具,借着灯会的光,哪怕他站在你面前,你也未必敲得见。
一幢接着一幢的房子,这可如何好找?
“夫人,天冷风凉,披上披风吧。”
见李容卿脚步飞快,卧雪跟在身后,拿着披风,给李容卿披上。
李容卿拢了拢粉色绣有花纹的坎肩,又将披风系上,目不斜视的瞧着水纹波动的荷塘之中,欢快游动的鱼群,未施唇脂的唇角洁白如玉,逐渐勾起冷然的弧度。
“卧雪,去将我的那把摇椅拿出来,正对着门的方向,我有些乏,躺会!”
狼要来了,狗藏着的骨头,究竟能否藏住呢?
她很好奇。
卧雪怔愣一下,倒也没有多想,点头称是。
……
时间悠悠,晃眼而过。
李容卿依坐摇椅,身姿轻颤,身着梨白色阮烟罗,身形纤细,不盈一握。、
傍晚香风浮动而过,吹拂她垂落的青丝鬓发,令她看起来有种慵懒的柔媚。
抬眸,瞧着月西沉的差不多了,便慵懒的扶着腰起身。
回眸看了一眼,摇椅还在晃,她淡然一笑,转身进了房门。
“我今日有些乏了,不喜被人打扰,卧雪,你且回去睡吧,今夜我院子里,不必留人。”
卧雪虽心中狐疑,可夫人的命令,她向来只是照做,不去多问的。
“是。”
李容卿将门关紧,窗外晚风吹拂,皎月星光闪亮,天地如画,万物点缀,美轮美奂。
她却有些不太好,从被窝里伸出只小手来,紧握着宋景珩带来的那只包袱,心中不肯,可身体却好似已经耐不住了。
之前想着这药烈的很,可未曾想过,时隔多日,药劲儿不减反增了许多。
飘渺云雾遮盖而来,稍稍挡住月华,树下阴影交错,叶未落人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