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浑身透出的浓厚负面气机，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就是他一直不想让焦明走上这条路的原因之一，别的都好说，可焦明的心性不对！
若是三祖那种逆天东西，那死再多人，它们也不会有半分负面情绪，因为它们从来就不把旁人当回事：
死了能给老祖我增加修为，那是伱的福报，我凭什么要有心理负担？
而对鸿钧来说，虽然他的心性到不了三祖那种畜生级别，但该狠的还是能狠得下来的。
再不济，他可以正义切割：
坏事都是罗睺干的，和我鸿钧有什么关系？
他可以欺骗别人，也可以欺骗自己，反正目的一定要达到！
但焦明偏偏不行，他既没有三祖畜生般的心性，也无法像鸿钧一样做到随心所欲的正义切割。
他不想骗别人，也不想骗自己：
事实就是，自己一手操办了这场屠戮！
无数相信“父亲”能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的血裔，正在一个个地被“父亲”的命令给牺牲掉……
就这种善良又软弱的心性，当个普通人还行，可他偏偏坐到了主宰无量生灵未来的至高位置上，他不得不逆着心性来做这种残忍的事情。
这场牺牲，既是对万灵的迫害，也是对焦明的迫害……
“我早就说过，一切让罗睺来就行了……”
鸿钧叹息道：
“你完全不用来做这种事情，按我的计划，让罗睺拘禁万灵就好，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等着罗睺杀死三祖，我再杀死罗睺。”
“等我成道了，就也给你许上一尊成道之位，你依旧是完美无瑕的万灵共祖……”
鸿钧的计划是那么完美，焦明可以和他一起成为斩杀罗睺、拯救万灵的盖世英雄，未来光辉无限，万灵称赞。
不会有人知道他们这些光辉者肮脏的过去，只有赞美，没有骂名……
“有区别吗？”
焦明的空洞目光转向鸿钧，喃喃道：
“没有人知道，我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吗？我就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吗？我就能面不改色地接受赞美吗？”
“你可以！”
鸿钧试图再劝一次。
“不，我不行。”
焦明垂下头，语气充满绝望与无力：
“我不是你，我骗不了自己！”
“所有被牺牲者，都会化作枷锁与铁笼，枷锁会锁住我的双脚，铁笼会束缚我的翅膀……我再也不能自由了！”
焦明的目光渐渐透出狂躁：
“即便你将我拉入光明，我的心里也还是黑的，我不会苟活，只会自尽！这种光明与自由不是我需要的，我不配活在光明下！”
“与其未来默默无闻地自尽，不如让我死个轰轰烈烈！”
鸿钧自然看出了他的死志，本想再劝几句，但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或许对焦明而言，与三祖大战并将它们斩杀，最终再自爆，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三祖是一切动乱的根源，也是直接迫使焦明走上这条牺牲他人的绝路的主要因素。
他要杀完三祖再死，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复仇吧……
只是。
鸿钧也有那么些迷茫：
焦明对生死与罪业的态度，深深触动了这个自诩善良阵营的老阴比。
在牺牲别人后，焦明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选择以死谢罪。
在这样一个圣贤气象者的衬托下，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完美蓝图很是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