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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垣仰视台上,与之相对的是一副三白之眼,淡然、疏离,但那眼神又稳稳贴在他这方,某一刹投射出锐利杀气,转瞬却又被柔媚情意掩盖。

    彼此对视三幕,魏垣佯装陶醉,脸上漾起一丝笑意。夏姬感知到鱼儿咬钩,原本假意妩媚的身姿更是尽态极妍,只要丹唇微微勾起展露笑颜,便引得台下看客联连叫好。

    舞毕,夏姬退场,后台处宾客蜂拥而至,欲邀其一同品酒消遣,皆被拒。她转头叫来堂倌,吩咐他去请那仍端坐台前,神色似在回味的魏垣。

    而魏垣等的便是她遣人来请。

    “屋内打斗声起,你便带那些府卫破门,半个时辰未见响动,你也进。”

    堂倌还未行至他们身边,魏垣便借着伍必心手中那把折扇,轻掩二人面庞,低声嘱咐。

    片刻,堂倌至身前,未言先笑,他本就弓着身子,行礼时折得更低,恭敬道:“这位恩客,夏姬娘子有请,恭喜......”

    魏垣与必心对视一霎,继而应答:“那便劳你带路了。”

    他起身时掸掸衣边裙角,学着那些假正经的“贵公子”模样,迈着形散的小四方步,做作样惹得伍必心隐隐发笑。

    魏垣行在带路堂倌身后三尺处,随他引导的方向扶阶而上,来到二楼一间雅舍。

    伍必心会意退下,来到二楼看台凭栏处的一张空酒桌前,向楼下隐藏于人群中的卫兵打了个手势,随后从台阶口上来三四人,皆落座于伍必心那张酒桌。

    几人假意饮酒,实则在留意近旁那间房中的响动。

    雅舍之中,夏姬背对房门而站,穿戴皆未改换,仍是方才献舞时那一身白衣。只待魏垣入内,才悠然转身。

    “多谢恩客赏光......”回眸之后,她即刻行礼致谢。

    夏姬嗓音略沙哑,不知是天生还是往昔用嗓过度,不过此刻压得极柔和,与她那深沉带媚的面容倒是相称。

    魏垣在此刻明白她为何短短几日便声名远播,正是在这低眉顺眼时,娇柔沧桑的脆弱感,常人见了无不心生怜惜。

    他未应答,走到案前落坐,笑道:“夏姬娘子让我做了入幕之宾,连堂倌都在恭喜,何来赏光一说?”

    夏姬淡然一笑,拾起一只琉璃酒壶,在盏中斟了满满一碗,双手奉于魏垣面前,轻声言道:“请用。”

    这酒香味馥郁,似百果清香,是难得的佳酿,嗅之便有入腹之欲。

    可魏垣已用过麻药,现下再浓烈的气味,即便直冲鼻腔,也闻不到一缕。

    “谢过,可我不喜饮酒,恐糟蹋了娘子这满盏佳酿。”

    他接过碗盏,目光还停留在夏姬那张脸上,透过那双瞳孔上浮的眼睛,他只觉一丝风暴之气呼之欲出。若说在楼下舞蹈时,她还算是眉目含情,那么此刻这股戾气已然是难以遮掩。

    夏姬付之一笑,而后起身在房中悠然起舞,起初只是比划着动作,后来逐渐连贯成完整舞步,尽展旖旎,口中还自言道:

    “方才在场上只是迎宾,如今恩客入幕,才是夏姬真正展现家乡巫舞之时。”

    随着她肢体轻移,手腕上那串金铃再度作响,脱离舞台喧闹,那金属相击的清脆响声极具神秘感,每次颤动似乎都飘进了他心底。

    若非麻药效用镇定心神,魏垣也拿不准它是否真能攻陷自己神智。

    魏垣晃晃神,尽量不注意那金铃响声,依旧是假意作笑道:“巫舞多为祭祀所用,夏姬娘子常以此起舞,是要祭奠谁呢?”

    “恩客来此难不成只是为了探寻舞中情感?”夏姬旋着踏过几圈舞步,在魏垣身后跪下,那件蔽体的素纱薄衫也被高高抛起,落在二人头顶,她俯在他身畔呢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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