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了格洛克19手枪。
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任何多余的晃动,仿佛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
跪在地上的杰克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下意识向后挪,却被身后的雇佣兵死死摁住。
宋和平甚至没有去看那年长俘虏脸上最后的表情。
抬手,动作快如闪电,枪口几乎是抵着对方的前额,然后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砰!”
清脆的枪响猛然撕裂了夜的寂静。
子弹带着巨大的动能瞬间贯穿了头颅,在后脑开出了一个更大的创口。
红白的混合物,混合着碎骨和脑组织,呈放射状喷溅在旁边的沙地上。
那名1515老兵猛地一僵,然后软软地向前扑倒,脸重重地砸在沙土里,再也没了任何声息。
杰克被这冷酷到极点的处决彻底吓疯了。
刚才还嗷嗷叫像疯狗一样的老兵,转眼成了尸体……
那飞溅的脑浆和血液还有几滴温热落在了他的裤腿上。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像是疟疾发作一样,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糊满了整张脸。
他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声音尖利而绝望:
“No! No! Please! Don't shoot me! I'll talk! I'll tell you everything! Everything I know!(不!不!求求你!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我知道的全说!)”
宋和平面无表情地垂下持枪的手,熟练地检查了一下枪械,然后将那支还有点温热的手枪平稳地插回了腰侧的枪套。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目光平静地转向这个已经彻底崩溃的英国青年,用英语淡淡地说道:
“很好。杰克,现在告诉我,提特里克城里,像你这样的‘外国战士’,多吗?”
杰克像是抓住了唯一的生路,拼命点头,动作幅度大得几乎要扭断脖子。
他带着浓重的哭腔抢着交待,生怕说慢了就会步同伴的后尘:
“有……有一些,不多,大概……大概几十个……主要来自欧洲,英国、法国、德国都有……还有……还有几个美国人……他们……他们不太信任我们,通常让我们守外围,或者当炮灰……”
“城里的守军有多少?指挥官是谁?防御工事主要集中在哪个方向?”
宋和平的问题如同连珠炮,清晰、直接,没有任何废话。
“我……我不确定具体数字……真的不确定……”
杰克努力地回忆着,因为极度的恐惧,他的思维有些混乱,但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因为这是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面前这家伙简直……
说错一个字,估计自己小命不保。
“但……但是最近来了很多人!很多卡车,从欧宰姆那边过来的……城里现在……现在至少有两万人,可能更多!指挥官是……是阿兹·奥马尔,他……他很凶残,听说亲手处决过逃兵……防御……防御主要在城北和城西,面向你们来的方向,挖了很多又深又宽的反坦克壕,埋了数不清的地雷……还有……还有很多狙击手,被专门布置在高层建筑里,像邮局大楼、学校教学楼……他们……他们说要把你们放进来,打巷战,消耗你们……”
他断断续续地,把自己看到的、听说的,甚至是其他俘虏闲聊时猜测的,全都像倒豆子一样毫无保留地倒了出来。
包括大概的兵力部署区域,重要的指挥所和物资仓库可能的位置,以及那些“外国战士”通常被部署在相对危险的、最可能首先接敌的前沿阵地等等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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