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尔,我们不能继续被他牵着鼻子走了!现在伏击我们的是‘解放力量’的主力,也是宋和平旗下的一支重要武装力量!他们就在这里,就在我们面前!我请求改变计划,集中所有力量,就在这里反咬住他们,将他们彻底歼灭!只要吃掉这几千人,我们就算丢了拜伊吉,也重创了宋和平的势力,打断了他在北部的一条腿!这比盲目奔向一个可能已经陷落的城市要划算得多!”
电台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能听到一些模糊的讨论声。
阿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自己的命运,乃至整个北部战局的走向,都系于巴克达迪接下来的决定。
在西利亚某地的一间阴暗但戒备森严的指挥室里,巴克达迪看向身旁几位重要的幕僚。
“你们都听到了?阿兹这个蠢货,又掉进了陷阱!”
他不甘地低吼道。
“那个东大人狡猾得像一只狐狸!”
片刻后,一位年长的幕僚缓缓开口:“领袖,阿兹虽然愚蠢,但他这次的分析或许有几分道理。宋和平用兵狡诈,惯于声东击西。拜伊吉……恐怕凶多吉少。”
另一位负责情报的幕僚补充道:
“我们刚收到零星情报,拜伊吉炼油厂区域发生剧烈爆炸,通讯几乎中断。阿兹的判断可能成真了,拜伊吉已经没有救援的必要了。”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拜伊吉丢掉?那是我们重要的财源!”另一位激进的幕僚反驳。
“但现在去救,还来得及吗?”
年长幕僚冷冷地说,“就算我们突破伏击赶到拜伊吉,面对以逸待劳的宋和平主力,还有阿布尤旅的几千精锐,到底有多少胜算?恐怕连阿兹这一万人也要搭进去。到时候,别说拜伊吉救不了,提特里克也要丢,最后什么都捞不到!”
巴克达迪粗重地喘息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众人。
他暴躁,但他能成为首领并非全靠狂热。
他懂得权衡利弊。
“所以,你们认为,应该同意阿兹,放弃拜伊吉,集中力量吃掉萨米尔的民兵?”他问。
“是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年长幕僚点头说道:“这是止损,也是反击。现在我们有机会消灭‘解放力量’这几千人,如果成功,就可以极大震慑周边摇摆不定的部落,巩固我们的后方。宋和平失去了地头蛇的支持,他在西北部的行动将受到极大限制。这比争夺一城一地的得失,更具战略意义。”
巴克达迪沉默了近一分钟,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最终,他猛地抓起话筒:
“阿兹!你的请求,我批准了!提特里克的援军会尽快出发!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我死死咬住萨米尔的部队,把他们的人头带回来!如果你再失败……提特里克就是你的坟墓!”
“遵命!领袖!真主至大!”
阿兹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一股狠厉之气取代了之前的慌乱。他有了尚方宝剑,也有了明确的目标。
他切回内部通讯频道,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冷酷和决绝:
“所有指挥官注意!领袖已下令,我们的目标改变!不再是拜伊吉,而是全歼眼前这股敌人!他们只是民兵,弹药有限,撑不了多久!组织敢死队,不计代价,向两侧山坡发起决死冲锋!撕开他们的防线!真主的勇士们,展现你们忠诚和勇气的时刻到了!天堂的大门为烈士敞开!”
在阿兹和他手下狂热军官的疯狂鼓动下,原本陷入混乱和恐慌的1515队伍,开始显现出一种病态的组织性。
尤其是那些最狂热的信徒,被“圣战”和“殉道”的信念所驱使,开始被组织起来。
很快,第一批约六百人的敢死队被强行集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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