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车刚冲出缺口,宋和平忽然听见后头一声猛烈的爆炸。

    他立即将目光投向倒后镜。

    镜中,车队最后的一辆车被一枚RPG火箭弹炸翻,四脚朝天翻在路边。

    隐约可见在浓烟中钻出几名特战排士兵,摇摇晃晃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还没站稳就被追上来的政府军士兵开枪打成了马蜂窝,纷纷栽倒在地没了气息。

    枪声零星还在响起。

    到最后,因为车队速度太快,已经听不见

    车队很快离开了营地,朝着西面驶去。

    那里是和叛军联盟作战的前线。

    也是卢马尔带领的部队控制的地段。

    看到安全后,宋和平这才发现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连忙撕开急救包按在肩上。

    此时,他才想起了后座上的猎手。

    “猎手!你小子感觉怎样?!”

    他回过头,看到猎手横躺在后座上,嘴唇苍白,无力地朝他挤出一个笑容:“死不去……老大,我命也很硬……”

    宋和平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从副驾驶上钻回到后座去,拿出另一个急救包,取出剪刀,脱开猎手身上的战术背心,全身上下开始寻找出血口。

    浑身弹孔想要散架的吉普车在颠簸的路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猎手已经不再呻吟,闭着眼睛仿佛已经沉沉睡去,这反而让宋和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醒醒!别睡!坚持住!“

    他嘶吼着扯开猎手的战术背心,浓重的血腥味顿时充满车厢。

    当迷彩服被剪开时,宋和平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子弹在猎手右下腹撕开个狰狞的创口,肠管随着呼吸节奏若隐若现,暗红色的血液像被摇晃的香槟般不断涌出。

    那里恰好是防弹板的防护区之外,一枚子弹擦着防弹板击穿了战术背心打进了腹腔。

    法拉利看了一眼后视镜问道:“需要停车吗?“

    “继续开!“

    宋和平用膝盖压住猎手的股动脉,扯出止血棉按在伤口上。

    浸透血液的棉团很快在掌心堆成小山,猎手的瞳孔开始扩散,苍白的嘴唇蠕动着发出气音:“冷“

    冷?

    宋和平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音乐家”防务走过了那么长的路,经历了那么多次的战斗,核心队员和死亡如此接近,这是宋和平第一次看到。

    发冷是失血性休克的征兆。

    宋和平扯下自己的臂章塞进猎手齿间:“咬住!“

    他掏出战术匕首割开猎手腰带,发现第二处枪伤——子弹从后腰射入,在髂骨上方形成碗口大的出口伤。

    身体里的组织液正不断渗出,这是足以在二十分钟内要人命的致命伤。

    “沉住气……沉住气……”

    宋和平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

    然后用止血钳夹住破裂的静脉。

    猎手突然弓起身子,喉间发出非人的呜咽,防弹车顶棚被他抓出五道带血的指痕。

    “吗啡!“宋和平用头向前撞了一下座椅背。

    法拉利一手抓方向盘一手在副驾驶的医疗包里摸出吗啡注射器扔到了后座。

    宋和平快速取下吗啡针的保护装置,露出针头,安慰猎手道:“忍着点,很快不疼了!”

    当针头刺入静脉时,猎手痉挛的肌肉突然松弛。

    宋和平趁机将整卷止血纱布塞进腹腔。

    这个战地医院才会用的野蛮操作让猎手再度惨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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