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碾碎了他最后一丝勇气。他只想逃离,离宋和平这个名字越远越好。
“懦夫!”
亚里夫勃然大怒,额头上青筋暴跳。
他猛地拔出腰间那把华丽的托卡列夫手枪,“咔嚓”一声顶上了膛火,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抵在贾法里的眉心,脸上的横肉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狰狞:“贾法里!你是在动摇军心吗?!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他妈是靠出卖哈夫塔尔,跪舔英国人才活下来的!现在想当缩头乌龟?!M女士的命令是必须杀死宋和平和哈夫塔尔!用他们的脑袋来稳定局面!你敢违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杀意。
“M女士?M女士她远在伦敦!坐在她铺着天鹅绒的办公室里喝着下午茶!死的不是你的人!”
贾法里也豁出去了,生死关头,他指着满地穿着前国民军军服的尸体,声嘶力竭地吼道,“你看看!死的都是谁?!都是跟着我投诚过来的兄弟!是相信我们能给他们带来好日子的兄弟!为了英国佬一个轻飘飘的命令,就要让我们的人去填这无底洞?!亚里夫,你他妈清醒一点!宋和平他们抢走了先遣队的补给和水!他们现在肯定已经像沙漠狐狸一样跑远了!这该死的、无边无际的沙漠,我们上哪里去找?追上去就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然后一个个被干掉!你看看这!这就是下场!”
砰——!!!
一声清脆、冰冷、如同死亡宣告般的枪响,骤然打断了贾法里绝望的咆哮,也瞬间让整个嘈杂的现场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贾法里所有的表情和话语都凝固了。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瞳孔在瞬间放大又急剧收缩,死死地盯着前方。
在他布满冷汗和灰尘的额头上,一个触目惊心的细小血洞赫然出现,边缘整齐,一缕鲜血混合着白色的、粘稠的脑组织物质,顺着他的鼻梁,缓缓地、蜿蜒地流下,滴落在他笔挺却已沾满沙尘的军官制服上。
他的嘴巴甚至都还保持着张开咆哮的形状,似乎那个“命”字还卡在喉咙里。
然而,生命的光彩已经从他眼中彻底消失。
他的身体像一截被砍断的木桩,失去了所有支撑,直挺挺地、沉重地向后倒去,“噗通”一声重重地摔在布满血污和内脏碎块的沙地上,溅起一小片的尘埃。
开枪的正是SBS副队长多恩上尉。
他手中的伯莱塔M9A3手枪枪口,一缕淡淡的青烟袅袅升起,很快被沙漠的热风吹散。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冷硬得像一块万年寒冰,蓝灰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烦人的苍蝇。他甚至没有多看贾法里的尸体一眼。
干掉贾法里后,多恩上尉那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贾法里带来的那群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叛军士兵。
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士兵,都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上,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扰乱军心,临阵退缩者,死。”
多恩上尉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绝对意志力和赤裸裸的死亡威胁。
“这是最高指令,也是战场铁律。从现在起,”
他的目光转向脸色同样有些发白的亚里夫,“再有人敢提放弃追击,或者质疑命令……”
他的枪口微微抬起,这不再是威胁,而是明确的处决姿态,缓缓指向那群噤若寒蝉的叛军士兵。
“下场,和他一样。”
时间仿佛被冻结了。
空气沉重得如同铅块,压在每个人的胸口,周围只有燃烧车辆残骸发出的噼啪爆裂声,以及风穿过岩石缝隙发出的呜咽,如同地狱的背景音效。
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