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窦盛重重摇了摇头,随即阴恻恻一笑:“白巾军气数已尽,高藩自己都自暴自弃了,我们兄弟要为自己的前途命运做打算,提前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为兄的意思是,既然献邺城投降是大功一件,我们兄弟二人为何不独占了这份功劳,而要跟其他人平分呢?”

    独占功劳?

    窦兴听完也不由眼前一亮,想到苗进因为献黎阳有功被封为柱国和黎阳侯,而邺城比黎阳重要得多,他们兄弟二人得到的封赏总不会比苗进还低吧。

    那可是正统王朝的正经公侯,可不是说白巾军的草头王。

    一想到自己下半生的高官厚禄和荣华富贵,窦兴就不由心头一阵发热,当即追问道:“大哥,我们要如何独占这份功劳?”

    窦盛森然一笑,随即附在弟弟耳边低语了几句,听得窦兴连连点头,嘴角也不由露出一丝阴险的冷笑。

    ……

    魏王宫内,高藩披头散发坐在自己的黄金王座上,一手拿着白玉酒壶,一手拿着镶满宝石的酒樽,一杯接一杯喝个不停,喝到最后似乎是嫌这样子喝不过瘾,直接扔掉酒樽,拿起酒壶仰天对嘴咕噜咕噜喝个痛苦,很快就有了七分醉意。

    那些伺候他的宦官和宫女都远远躲在宫殿的各个角落,一个个战战兢兢,一脸惶恐看着高藩。

    自从邺城被围,高藩便天天躲在魏王宫内饮酒度日,脾气也变得异常暴躁,一喝多就动辄身边伺候的宦官和宫女,吓得这些宦官和宫女都不敢靠近他,以免无端给自己惹来一顿皮肉之苦。

    高藩酒一喝多,心情反而变得更加差,突然霍然从王座上起身,拔出腰间的佩剑,指着眼前的空气厉声喝骂道:“卢献,苗进,本王对你们不薄,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我杀了你们这些想谋害本王的叛徒……”

    说完,高藩挥舞着剑对着空气胡乱劈砍,似乎要隔空将他的每一个敌人碎尸万段。

    眼见高藩在耍酒疯,这些宦官和宫女更是吓得瑟瑟发抖,一个个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成为剑下亡魂。

    但或许是因为喝酒过度的缘故,高藩脚下一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魏王小心!”

    一个离高藩最近的小宦官几乎是本能提醒一声,但话一说出口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不由一阵惨白,整个人也如筛糠一般不住在发抖。

    果然,高藩并不领情,反而提着剑摇摇晃晃走到这名宦官面前,怒气冲冲吼道:“你敢嘲笑我站不稳?”

    这名宦官吓得魂不附体,慌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道:“魏王饶命,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啊……”

    但他话未说完,高藩已经一剑砍下他的脑袋,在殿中四处滚动,吓得殿内其他宦官和宫女失声尖叫,一些胆小的甚至当场昏死过去。

    满身是血的高藩却是哈哈大笑,丢下长剑,又拿起白玉酒壶,站在宦官尸体旁边大口大口喝起了酒。

    就在此时,一名亲兵匆匆走进殿内,高声禀报道:“启禀魏王,窦兴将军说有急事要见魏王。”

    高藩闻言却是勃然大怒,恶狠狠瞪着这名亲兵,大声吼道:“你耳朵是聋了吗?我之前不是交代过了吗?我谁都不见!”

    这名亲兵虽然知道自己触了高藩的霉头,但事出紧急,他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魏王,窦兴将军是来告发的,他说明天晚上有人要密谋献城投降萧恪。”

    “什么?”

    一听有人在密谋献城投降萧恪,高藩酒顿时醒了大半,随即眼中透出深深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