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方言和他面对面坐着,耐心听着。

    的的确确是《大宅门》,但现在不叫这个名字,郭保昌取的书名叫《乐家同仁堂》。

    “嘿呦,您是同仁堂乐家的后人?”

    方言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肖子孙罢了,让方老师见笑了。”

    郭保昌抱了抱拳,对自己的身世谈得少之又少,说的最多的还是,无非就是写他家族的故事,算是对家族的一份纪念和传承。

    “理应如此。”

    方言点头道。

    郭保昌苦涩地说,自己其实16岁就开始着手写《乐家同仁堂》,但后来被自己的养母给烧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第二次,是让前妻给烧了,这样的心血之作就这么没了,真是很让人难受的。

    “您还想要写第三次吗?”

    方言直直地盯着他看。

    “写!肯定要写!”

    郭保昌郑重道:“对我而言,这部就像是我的命根子,承载了我生命的全部意义。”

    话锋紧接着一转,“不过我还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写,千头万绪的,根本理不清楚。”

    “不急,慢慢来。”

    方言宽慰道。

    “容我再好好琢磨琢磨。”

    郭保昌叹了口气,说最近厂里的事儿太多了,既要处理北电、中戏毕业生的分配,又要完成今年的电影计划,而且要拍出好片。

    方言笑而不语,四目相对。

    郭保昌最先沉不住气,“这句话本来不该由我说,但整个桂西厂里,又找不到一个比我更合适的,所以,还是得我跟您来说……”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

    方言伸手一拦,“就算您和韦厂长不说,我也会提,我的如果将来要改编成电影,会优先考虑桂西电影厂,至于村葆的作品,要看他个人的意愿,我不能替他做主。”

    “我们厂可不敢有那么大的奢求。”

    “能有您这句话,就已经知足啦!”

    郭保昌乐地拿起搪瓷杯,“方老师!”

    方言以水代酒,和他碰杯。

    “我代表桂西厂全体职工,谢谢您内!”

    郭保昌不无激动道。

    方言说:“客气了,客气了,应该是我和村葆要谢谢贵厂这么长时间的款待和关照。”

    随后,两人交了交心,聊了聊桂西厂的目前情况,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缺少几部能够打响桂西厂名头、让全国记住的电影。

    方言能感受得出来,桂西厂太想进步了!

    “还有件事,我得提前跟您打声招呼。”

    郭保昌给他们的杯子里续上水。

    方言一问,原来是自己交给桂西厂改拍的电影,如果有合适的角色,会请龚樰来出演。

    郭保昌解释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对龚樰过意不去,想给一个补偿的机会。

    方言好奇道:“为什么这么说?”

    郭保昌说:“不瞒您说,其实这回的试镜,龚樰同志并没有被选上。”

    方言追问道:“她知道这件事了吗?”

    郭保昌摇了摇头,“应该不知道,我们没有告诉她,担心她这样住下去会觉得尴尬,所以一直没有公开试镜的结果,而是让她好好在桂西多玩几天,带着好心情,北上长安。”

    方言询问起龚樰试镜失败的理由。

    “怎么说呢,按方老师您在《人民戏剧》里写的,她是那种‘演什么都像自己’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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