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录音,也有资料。

    根据这些东西,未写完的部分可以很快补全。

    沈雁氷缓缓道:“回忆录的名字,就叫《我走过的道路》。”

    “是,爸爸!”

    沈霜噙着眼泪,应了下来。

    “关于回忆录,我还有些具体细节要交代他。”沈雁氷把头转向方言,“之前我写的两封信,其中有一封要送给作协的光年同志他们,你现在就替我跑一趟吧。”

    “老师,我这就去。”

    方言心里一沉,擦掉眼泪,站起了身。

    作协也才刚刚恢复建制,重新启动工作,所以也只有临时办公地点,就在沙滩北街,跟文联一块,挤在一排排的木板房。

    当亮明了身份,一路畅通无阻,毕竟,沈雁氷是作|协的主|席。

    方言见到了章光年,也顺便见到了冯木、孔罗笋、欧阳善等领导,一个个无不把沈雁氷的健康挂在心上,脸上写满了担忧。

    “你们也都看看吧。”

    章光年叹了口气,把信递了出去。

    冯木等人一个个飞快看完,脸色大变,目光纷纷投向章光年,章光年立马拿出主意,把信转交给上面的同时,作协立刻开会研究。

    “罗笋同志,你就代表作协去看望茅公。”

    “好!”

    孔罗笋满口答应,然后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你是茅公的弟子,就麻烦你带路了。”

    方言郑重地点了下头,突然注意到章光年、冯木、欧阳善等这些文坛大能的目光,有一点儿不对劲,特别是看他时候的眼神。

    仿佛是在看接班人!

    顿时,明白了沈雁氷让他送信的用意。

    托孤?!

    这也许是他能给的最后一份力量。

    …………

    回到医院,把孔罗笋带到了病房之后,方言再也忍不住,脚步匆匆,跑到了窗户口。

    “呼,呼。”

    一呼一吸,眼眶微红,尽可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双肩颤抖,整张脸微微抽搐着。

    就在此时,背后传来一个温婉的女声。

    “这位同志,你没事吧?”

    方言回过头,只见面前的女人有些脸熟,长的好似《西游记》里的嫦娥姐姐,面若冰霜,清冷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唯一出戏的,就是她的脚,打着厚厚的石膏。

    拄着拐杖,脸上充满关切地问道:

    “要不要帮你叫大夫?”

    “不用,谢谢。”

    方言强挤出一个笑容。

    “珮凝,不要随便打扰人家。”

    邱母搀扶着女儿往外走。

    “可是妈,他……”

    邱珮凝回眸一看。

    “不要去打扰他,那孩子现在正伤心,让他一个人好好静静。”邱母拍了下她的手背。

    “不会吧?”

    邱珮凝疑惑道:“伤心不是该哭吗,我看他情绪很稳定,刚才还冲我笑呢。”

    “你都23了,怎么还跟没长大似的。”

    邱母不禁叹气,“这人一大啊,就失去很多权利,包括在公开场合大哭的权利,特别是男人,沉默是他们最后的体面,也是最大的哭声。”

    然后回看一眼方言,“那孩子跟若雪一样,就算再怎么样,脸上也不会有丝毫波澜。”

    “若雪?!”

    邱珮凝看着一脸沉默的他,想到他和白若雪一样,可能承受着这个年纪本不该承受的痛苦,眉头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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