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宠溺,母亲和她娇惯,大哥捧着,二弟更是一味骄纵,如今养的陈玉盈天真烂漫,性子执拗。

    “罢了,我和爹看着,总不会叫玉盈你吃亏的。”

    “可,可,还有陈琇...”

    “放心。”陈玉岚不甚在意的说道,:“她嫁不出去的。”

    ......

    映柳湖,湖畔还设了一处观景台。

    此刻观景台内,赵永靖看着眼前不怒自威的身影,神色肃然的拱手道,:“父皇,此处太过僻静,您今日身边的护卫实在不多...击鞠场内守卫众多,不如...”

    庆元帝摆摆手,:“朕若现在过去,那些老狐狸又要演诚惶诚恐那一套,年年如此,甚是无趣,他们不腻,朕都觉得腻味了,且懒得搭理他们。”

    说着,他转过身看向赵永靖,:“倒是靖儿你身上的伤可痊愈了?”

    闻言赵永靖还想再劝几句,可抬起头对上庆元帝的眼睛,他默了片刻,随后拱手道,:“父皇放心,儿臣已无大碍。”

    “你呀。”

    庆元帝笑着摇摇头,:“总是这般一板一眼的,如今私下里只有我们父子,不必如此多礼。”

    闻言,赵永靖满眼藏着孺慕的飞快看了眼庆元帝,随轻轻放下了手,:“...是。”

    这一眼看的庆元帝伸手拍了拍赵永靖的肩膀,不过却再没说什么,两人一同看向了波光粼粼的湖面。

    一直守在亭外的高盛忠,悄无声息抬头看了一眼立在庆元帝身后的赵永靖。

    不骄不躁,恭肃敬诚。

    高盛忠心中喟叹,这位靖郡王自重伤苏醒后寥寥几次面圣,却总能不轻不重的抿出一点圣上的慈爱之心。

    啧啧啧,了不得。

    想着,高盛忠眼神飘忽了一瞬,难不成当真有生死间顿悟这会事?

    ***

    另一厢,心中满是防备的陈琇冷不丁被康嬷嬷扶着走了出来。

    走着走着,陈琇觉出些不对劲。

    陈玉岚的厉害陈琇可是切切实实亲身领教过的。

    那是个能温婉笑着狠狠捅你一刀,口蜜腹剑,手段狠辣且从不做无用功的女人。

    这一遭若不是因着陈玉岚的缘故,她陈琇决计不会有机会到这击鞠场来。

    为着这次见面,陈琇苦苦思忖良久,做足了准备。

    可真见了面,还没说两句话,她都没发疯呢,就被草草打发了出来...

    陈琇停下了脚步,:“嬷嬷。”

    见陈琇开始磨蹭着不肯走,康嬷嬷坚持扶着陈琇往前,嘴里还哄道,:“前头的风景才好看呢,姑娘快过去看看。”

    半扶半推,半哄半骗,两人拉扯的功夫,就到了一处临湖的柳树林。

    盯着湖畔那一排裹着红巾的柳树,康嬷嬷点点头,随后她突然捂着肚子‘哎呦’了一声。

    “姑娘,老婆子我肚子疼,不行不行,撑不住了,姑娘你自己在这看看景,一会儿我就过来寻你。”

    话音刚落,康嬷嬷撒开手,扭头匆匆跑了,一溜烟儿的功夫人就跑没了影。

    陈琇:......

    好拙劣的演技,这是真把她当傻子忽悠了。

    陈琇抬脚顺着康嬷嬷的方向追了两步,但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该来的总归都会来的。

    这一次试探不成,总会有下一次的。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逃是逃不开的,这次有准备,好过毫无防备的下次。

    陈琇转过身,倒当真看向了波光粼粼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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