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悉脱下被弄脏的外套,对赶来的董翰嘱咐了一句让司机把车开到门口等着,在中年男人万分抱歉的目光下跟着侍者离开会场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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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那么神秘,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谢礼。”
吴青看着被人塞进贺楚洲手里的房卡,一声嗤笑:“就这?老套哟~是不是?”
贺楚洲拿起外套,把房卡夹在指间回消息,嘴里敷衍地应着吴青:“嗯嗯,老套老套。”
吴青抻了下脖子:“跟谁说话呢?”
贺楚洲头也不抬:“你奶奶。”
吴青:“?”
吴青:“什么鬼!你跟我奶聊什么?!”
贺楚洲侧过手机给他看。
备注是楚女士,贺楚洲的母亲,楚月兰。
吴青顿时嘴角抽搐:“操。”
贺楚洲偏着脑袋乐。
吴青:“整天想当我爹,怎么没见你花九千多万给我这个儿子拍个手串脖子串什么的戴着玩儿?”
贺楚洲收回手:“今天这串你奶奶看上了,下次一定。”
吴青磨着后槽牙翻白眼,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所以那个翡翠手串是楚姨要的?”
贺楚洲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回消息的动作一直没停。
吴青惊讶:“合着不是你为了跟裴悉作对故意抢拍的?”
贺楚洲不明就里:“我有病?”
吴青啧啧两声,意有所指:“你是不是真有病我不知道,反正肯定有人断定你是有病了。”
贺楚洲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也没放在心上,发完最后一条消息收起手机:“走不走?”
“走啊。”吴青冲他手上的房卡抬了抬下巴:“不过这玩意儿怎么办?”
贺楚洲把外套扔给他:“门口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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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在酒店最顶层。
裴悉刚出电梯,就有一个孤魂似的醉鬼游荡过来,哇地吐在他面前,浑浊的臭味瞬间扩散。
裴悉脚步一顿:“......”
侍者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在耳麦里告知了负责人顶层电梯门口的突发状况。
处理的人还要一会儿才能到,而醉鬼已经晕得不知身在何方,人都快一头扎进自己的呕吐物里了。
裴悉本就不舒服,眼下看得反胃,索性撇开视线:“房卡给我吧,我自己过去。”
侍者满怀歉意地冲他躬了躬身,一手费劲地扶着喝醉的客人,一手拿出房卡给他:“走廊尽头那间就是。”
裴悉接过房卡快步离开。
走廊尽头有两间房,裴悉懒得折返去问,先是试了一下右手边那间,没反应,再到左边那间,这回倒是顺利刷开了房门。
房卡插入控制房间电源的卡槽,灯光亮起。
裴悉关上门,站在原地摁着眉心缓了一会儿,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
里面有一套中规中矩的黑色西装,外套衬衫裤子,连领带也没有落下。
不得不说,张先生确实准备得周到。
活动已经结束,外套穿不穿都没关系,裴悉也就只取了衬衫。
“唔。”
刚要解衣扣,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奇怪的声响。
裴悉回过头,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听错了?
他心中迟疑,忽见床上被子小幅度地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