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将是我的荣幸……”

    …………

    …………

    “呼……”

    三十五次……

    士官瓦南德斯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沙漏。

    当他确信,自己的呼吸频率仍然保持在安全的极限阈值的时候。

    他粗重的呼吸,方才得到了些许松缓。

    整个阵地,静谧得仿佛灾难尚未降临之前的午夜……

    人们在温暖的被窝里,或拥抱或舒展着享受惬意的梦乡。

    而现在:

    入梦更像是战争的凄厉的号角。

    反复使用而呈现出深邃暗红的试剂,透露出些许不详的意味。

    瓦南德斯看向旁边的战友。

    他的表情安详、宁静,全然不似身处残酷的战场。

    唯有穿透胸口的、带着“最后救赎”铭文的炼金试剂,带来一片殷红的浸染……

    瓦南德斯踉跄着起身。

    透过厚重堡垒的间隙,他看到了血色的黎明……

    在群山起伏的阴影中,难以计数的佝偻身影正朝着堡垒缓缓前进……

    但炮声,却没有响起。

    就像是那钢铁凝聚的造物,在此刻也与周围的战友一般,陷入了恒久的长眠……

    干咳的嘴皮,仿佛彻底粘结在了一起一般。

    这个时候该有瓶烈酒……

    瓦南德斯这样想到。

    他挣扎着起身。

    原本看起来毫无伤势的左腿,此刻正不断流淌出猩红的鲜血……

    瓦南德斯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梦境的创伤,正不断浸染进物质世界的躯壳。

    如果射击营的那边已经没人了的话。

    他还勉强还能充当半个。

    这样,这条战线的沦陷或许能够推迟半个自然日……

    而就在这个时候:

    “轰!”

    仿佛积蓄着怒意一般,毁灭的火光在群山中再次响起!

    瓦南德斯颇为错愕。

    直到他爬上炮楼,他看到了已经彻底倒在发射台上的射击手。

    胸口大片大片已然凝结的血渍,让这个尚且年轻的战士脸皮惨白得仿佛死了一样……

    而无人驾驶的炮台,以应当被摧毁的姿态,自行射击着。

    目睹这一切的瓦南德斯突然想笑。

    如果让地上那群家伙,知道到了最后,是一台觉醒了禁忌灵性的炮台在守卫着阵地。

    他们应当是怎样的表情?

    “律法上说,我应该将其砸碎。”

    瓦南德斯勉强走到仍在开火的炮台旁边,倚着这个随着射击而不断变得炽热的钢铁造物。

    平日里觉得燥热的环境。

    此刻,却让他觉得惬意……

    “但现在,律法太远,怪物太近……”

    “看在我也曾给你上过不少机油的份上,记得留给我一发最大规格的炮弹。”

    “我不喜欢请人家吃干粮……”

    瓦南德斯这般说着,随后闭上了眼。

    按照律法的限定,他现在应该去有着神圣铭文的房间入睡。

    哪怕现在已然是白天。

    但对于具备部分强大力量的精英梦魇混血,它们仍然能够在对应着光明与苏醒的领域活动。

    可那地方太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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