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而言,是兄长。”

    “我这一路长大,亲人真的不多,萧焕他帮了我很多,我视他为亲兄长。”

    “难道今日你瞧见阿芙或者是从祖父出事,也能无动于衷吗?”

    他面无表情,“是不能,但他们也不会对我表白心意,就像是萧焕对你那样。”

    她语塞。

    “谢希暮,你说你一路长大,是萧焕帮了你很多。”

    他凝视着她,“那我算什么?是萧焕养大的你?还是萧焕同你成的婚?”

    “那如何能混为一谈?”

    谢希暮再好的脾性也实在忍不住了,何况她本身脾性也不算好,“你和萧焕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

    “可在我看来一样。”

    他说:“你会为了他舍弃性命,他甚至比我要深地了解你,他这些年来,应该都在看我的笑话吧,被你们蒙在鼓里,被骗得团团转。”

    她嘴唇张了张,不知道该如何同谢识琅解释,才能让这个误会解开。

    “谢希暮,还是说。”

    他语气讥讽,说出来的话跟把刀子似的,剜她的心,“你本来就做好了跟他走的打算,所以这些时日才会对我如此冷淡?”

    谢识琅记得,龚瑾对他说过的话。

    夫妇之间有一方感情冷淡,是因为还有旁人的插足。

    谢希暮对他的感情改变,是因为萧焕的插足吗?

    谢识琅不敢想,他但凡想到谢希暮同萧焕在一起的场面,便觉得心如刀绞。

    “谢识琅,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

    她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失望,这样的眼神,也激起了谢识琅冲动的浪潮。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不忠贞的人?我对你的感情就这样容易改变?”

    谢识琅那漆黑的瞳仁里,流转的寒意更盛,“你还要我如何说?

    我亲眼瞧着你为了萧焕舍生忘死,难道我还要恭恭敬敬对你们恭贺一声白头偕老吗?”

    谢希暮呼吸一滞,面庞上闪过不敢置信,鼻头忍不住酸楚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语气加重:“我告诉你,哪怕你心里有萧焕,哪怕你想要跟他走,这都绝不可能。”

    啪的一声,脆亮的一掌从马车里响起。

    二人的争吵,连带着这一巴掌,阿梁坐在外头驾车也听见了,眼下才刚驶到郊外,还没出林子里。

    阿梁只能将马车停了下来,撩开帘子想要劝说。

    “滚出去!”

    向来情绪自控得很好的谢相,从未向如今这般赫然而怒,脸颊上赤红的巴掌印,使得这张俊脸越发可怖起来。

    “夫人息怒,主子息怒。”

    阿梁看了眼谢希暮,女子打人的手还在发抖,他不能不遵从谢识琅的意思,只得将马车放在了原地,离远了些,走到林子里的湖边,祈祷着谢希暮和谢识琅赶紧和好,不要再争吵了。

    待旁人下了马车,谢识琅一把攥住女子的手腕,“怎么不打了?方才不是打得起劲?”

    谢希暮瞪着他,未语泪先流,是过分伤心,语气也好听不到哪里去:“是你说话没有分寸,咱们是夫妇,你怎么能这样同我说话?”

    “夫妇?”

    他望着她,“你有将我看作过你的丈夫吗?倘若你真的将我看作你的丈夫,就不会为了别的男人去死。”

    “谢识琅!”

    谢希暮睫翼气得发抖,“方才的事情我都跟你解释清楚了,你还不信,难不成要我以死明志,才能证明这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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