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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多了。”

    贺容瑜连忙打断,随即将床上的枕头分给他一个,“方才我瞧见了,那柜子里还有一床被褥,你可以垫着打地铺。”

    “打地铺?”

    萧焕愣了下,指着自己,“我……打地铺?”

    “那不然呢?”

    贺容瑜清了清嗓子,“打地铺总比睡牛棚马棚好吧,还是说,你更愿意睡大堂,我也没有意见。”

    “我也没有说不乐意,你急什么。”

    萧焕极轻地哼了声,抱着枕头,从柜子里取出了被褥,垫在了地上。

    “那就这样睡了?”

    “等等。”贺容瑜又喊。

    萧焕眼底升腾出一点希冀,“怎么了?”

    对上人的目光,贺容瑜咳了两声,偏开脸道:“你去将烛盏吹了,有灯我睡不着。”

    “哦。”

    萧焕又从地铺上爬起来,走到烛盏边顿了下,“你还有什么要使唤的吗?”

    贺容瑜险些笑出声,忍着说:“有点想喝水。”

    “好。”

    萧焕这倒是乖,给贺容瑜倒了杯水,又递过来,等着人喝完,才将杯盏放回去。

    “……”

    烛盏熄了,贺容瑜躺在了床上,只是心里头不静,脑子里总想着地上躺了个萧焕。

    “……”

    地上倒是没有传来什么动静。

    反而是床板,反复传来吱呀吱呀,翻来覆去的动静。

    “睡不着?”

    地上传来萧焕的问声。

    贺容瑜想了想,才轻轻嗯了声。

    “给你讲个故事。”

    贺容瑜抬眉,“什么故事?”

    萧焕语调缓慢:“从前,有个有位技艺高超的卖油翁,他能准确地用勺子将油倒入铜钱孔中而不洒出。

    有人问他秘诀,你猜猜他说什么?”

    “秘诀?”

    贺容瑜想了想,“不知道,这应该是手艺好吧。”

    “那个卖油翁回答:“无他,唯手熟尔。””

    贺容瑜闻言生笑,“你这说的是故事还是笑话?”

    “笑话。”

    萧焕的声音很轻:“怕你不笑,才说是故事,这样我能留点面子。”

    贺容瑜低低笑了两声:“睡吧。”

    “嗯。”

    萧焕侧过脸,视线落在一片漆黑的床榻之上,“贺容瑜,晚安。”

    “晚安。”

    ……

    清香晨风远,溽彩寒露浓。

    天色正蒙蒙亮,萧焕迷迷糊糊醒来,只感觉怀里多了个人。

    地铺的位置本来就不大,眼下越来越逼仄,萧焕是被人给挤醒的。

    女子将脑袋塞进他怀里,腿也搭在了他身上,呼吸均匀,睡得很熟。

    “……”

    萧焕心里只叹息,这昨夜还说不一起睡,结果早间醒来,人都已经到他被窝里了。

    女子乌发尽数披散下来,毛茸茸的,抵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嗅见那一阵阵清甜的发香,诱人心痒。

    “贺容瑜,你是要整死我吗?”

    萧焕无可奈何,低唤了声,又不好动弹,毕竟女子身躯温软,动一下,都会触碰到她。

    “贺容瑜?”

    “阿瑜……”

    贺容瑜昨夜同萧焕说完晚安后,又不好意思辗转反侧,实在是没有睡意,只能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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