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冰肌玉骨,风华绝代。

    分明着装齐整,隔了一张桌子对坐,他却好似还是能嗅到她身上独有的幽香,让人心猿意马。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意识到这种危险越逼越近。

    再这样下去,他只怕真要疯了。

    “小叔叔,再喝点热汤吧。”

    谢希暮起身绕到他身侧,倾身弯腰,乌发正好垂在他的手背上,犹如燎原之火,烧得他方寸大乱。

    猛地一个后退,谢希暮手里的汤碗掉下,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啊。”

    她惊呼了声,谢识琅慌忙瞧去,“对不起,你可曾受伤?”

    谢端远蹙眉,“怎么回事?心神不宁的。”

    谢识琅嘴唇张了两下,哑然无声。

    女子摇头,“我没事,不过今夜太晚了,小叔叔不如早起再走?”

    “是啊,何必如此仓促。”谢端远难免担忧。

    “无妨,我也不多陪了,你们在这儿好好的,若有事,差人送信给我即可。”

    说着,男子起身。

    正好下人进来传话:“老族长,梁公子来了,听说老族长您身子不适,还送来了好些药材。”

    谢识琅眉宇卷上淡淡不喜,看向谢希暮。

    谢端远连连点头,对谢希暮道:“鹤随有心了,他应该是来瞧咱们安全到了没,你出去同他报个平安吧。”

    谢希暮看了眼男子,对方倒是没说话,于是起身道:“那我先出去一趟。”

    谢识琅顿了顿,随即一并起身,“我也去了。”

    镇国寺外,两盏灯悠悠停在马车前,梁鹤随垂首,神情隐于光影里,长身玉立,听见女子莲步声响起,面带笑意看过来。

    “好几日不见,甚是想念啊。”

    谢识琅紧跟在后头,瞧女子听了这话,羞怯地垂下脸。

    他拳心一紧,听女子小声问:“夜太深了,山路不好走,你怎么还过来了?”

    梁鹤随抿唇一笑,玉骨折扇轻飘飘落在她脑门上,“你猜我来做什么。”

    谢希暮咬住唇瓣,将头埋得更低了。

    阿梁跟在自家主子身边,只瞧见谢识琅眼神一点点变冷,倒映出灯火下一对璧人快依偎一起的剪影。

    “谢希暮。”

    男子立于台阶之上,神情晦暗难明,“过来。”

    谢希暮迟疑地挪动了两步,腕子却被梁鹤随握住,不能离开。

    “丞相,我不过同希儿说两句话,难道这点时候您都不舍得让出来吗?”

    谢识琅定定地看着她,“夜深了,希儿,听话。”

    她愣了愣,忽然腕子被梁鹤随牵了起来,她不明所以,腕上便被一道温凉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