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年轻女子,面容清秀,红色短发散落,粗织麻袍下,隐约可见皇城司的黑色鳞甲色彩。

    这是一个皇城司的……特执使?

    谢玄衣不太确定。

    “皇城司特使全都出动了,除此之外,还有檀衣卫,黑鳞卫,书楼暗探……”

    女子咬牙道:“月隐界的消息虽然被封锁,但迟早会传出去,幸亏您运气好,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仁寿宫那些大妖全都逃了出去,那头纯血凤凰在皇城里放了好大一场妖火,如今正是动荡之际,再不出城,恐怕就出不去了!”

    “……”

    谢玄衣怔怔听着这些话,有些不敢置信。

    说着。

    女子拽起他的衣袖,带着他向小巷另外一边的阴暗处走去,一边快步疾行,一边低声开口:“您现在没有多少时间了,最多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宫里那位接掌龙符,皇城便会彻底戒严,待到八方城门关闭,即便‘纯阳掌教’亲至,也难带你走。”

    【“你是谁?”】

    谢玄衣很想开口,问这个问题。

    但可惜……这并不是幻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记忆。

    当年的自己,一路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走着,好似生了一场重病,虚弱到了极点。

    他就这么被赤发女子牵着,一路在小巷中前行,最终阴翳散去,谢玄衣看到了一辆盖着茅草的简陋马车。

    “恩公,接下来恐怕要委屈一下了。我身份特殊,不便继续送行,所以雇了一位马夫,半刻钟后,以运送粮草为由,送你出城。”

    “不过您不必担心安全问题,我有一位挚友,他官职不大,人品极佳,又恰好担任北门门侍,我已经和他打过招呼,送行之时,他不会检查这辆马车……”

    “离开皇城之后,一路向北。”

    赤发女子深吸一口气。

    谢玄衣“挣扎”着躺入茅草之中。

    他声音沙哑地挤出一个字:“谢……”

    “恩公,对我道什么谢?”

    女子笑了笑,声音里满是轻快:“如若没有当年恩公斩妖之恩,赤磷早就死了……今日开门送行,乃是赤磷唯一能够帮上恩公的地方,恩公,月隐界的案情,一定有所误会,如若您能逃过此劫,日后沉冤必得昭雪。”

    赤磷。

    谢玄衣努力睁大双眼,想要再次看清女子面容。

    但茅草被她轻轻合上。

    女子离去。

    视线重新变得一片漆黑。

    远方妖火燃烧的声音,逐渐覆盖了一切。

    “!!!”

    谢玄衣骤然睁眼。

    草屑翻飞,竹叶飘落,他端着茶盏,定定坐在竹桌之前,第六盏酒饮尽不知过了多久……黑衫背后冷汗已然湿透,他嘴唇一片干枯,面容也很是惨淡,但神魂却是毫无“困倦”,相反精神抖擞到了极点。

    酒气已经被不死泉尽数化散。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青衫儒生淡淡鼓掌,道:“不愧是谢玄衣弟子,今日一见,名不虚传……这六盏酒喝完,你可以带人走了。从现在起,一个时辰之内,沅州铁骑不会找你麻烦。”

    谢玄衣缓缓站起身子,一阵地动天摇,六盏醉仙酿饮下,他的神海仿佛撕裂一般剧痛。

    邓白漪连忙上前搀扶,这才勉强稳住。

    “尚能行否?”

    青衫儒生微笑道:“需要我额外送一匹千里骏么?”

    “不必阁下费心。”

    谢玄衣深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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