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脸色缓和了一些。

    “我被崇龛阴了。”

    她用力揉着眉心,声音沙哑:“这老家伙对我做什么了……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你慢慢看。”

    陈镜玄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

    离开书楼前,他便将唐凤书需要知道的事情,尽数刻在了玉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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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唐凤书解开【心笼】,只需以神念浸入其中,便可尽解心中疑惑。

    “呼……”

    唐凤书吐出一口浊气。

    她心头忽然有种不祥预感。

    与陈镜玄相识这么多年,二人虽然也有过不少次独处,但从未有一次,气氛这般古怪。

    她接过玉简,却没急着阅读。

    “你这家伙,怎么穿成这样?”

    唐凤书蹙着好看眉头,端详打量着面前男人,平日里陈镜玄都是一身青衫,干净整洁,怎么今日穿着一身蓑衣,而且还淋了不少雨水,弄得颇为狼狈。

    她笑着打趣:“姜奇虎呢,桑正呢?你这身衣着真奇怪……该不会是被贬出皇城了吧?”

    下一刻,神念浸入玉简中的唐凤书顿时收敛了笑意。

    她笑不出来了。

    “啊哈。”

    陈镜玄跟着附和地笑了笑。

    他笑地很坦然,也很淡定:“被你猜中了。唐姑娘,我的确被贬出皇城了。”

    “……”

    唐凤书默默消化着玉简里的信息。

    自己在道门战败之后,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南下荡魔。

    青州乱变。

    看到一半,唐凤书便明白了……这段时日自己被【心笼】掌控,沦为要挟陈镜玄退出斗争的重要棋子。

    女子斋主默默攥紧掌心那枚玉简。

    她不忍再看下去。

    以唐凤书之聪慧,这枚玉简无需读完,看了大半,便猜到了结局。

    这里是苔岭,不是皇城。

    这里只有陈镜玄一人,没有姜奇虎,没有桑正……

    果然世事多荒唐。

    自己随口一语,竟就成谶。

    “你……”

    唐凤书深吸一口气,艰难无比地抬起头,重新审视着面前身形瘦削的病弱男人。

    她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眼中既有愧疚,也有心疼。

    陈镜玄卸下蓑衣,默默掸去衣衫雨水。

    他有些心虚,不敢去看唐凤书的双眼,他太了解这女子。

    不用去看,也能想到唐凤书此刻的眼神。

    “你……真是一个蠢货……”

    唐凤书捏着玉简,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蠢货?”

    陈镜玄怔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苦笑道:“拜托……我好歹救了你一命……”

    “谁要你救啊……”

    唐凤书愤愤盯着眼前这个笨蛋家伙,她心底一阵酸涩,紧紧攥拢双拳,指尖深深陷入掌心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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