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

    谢玄衣思索了许久,深深吐出一口郁气。

    ……

    ……

    大褚皇城,一场秋雨落下,将街巷冲刷洗涤了一番,青石路面变得澄澈干净。

    污垢,血腥,纷乱,纷纷被冲刷殆尽。

    两位年轻男女,坐在茶楼雅间之中,二人身旁窗扉半开,大旗飘摇,细密雨丝坠落,发出清脆的嘀嗒之声,听起来惬意温柔,让人有些生出困倦之意,这样的午后最是适合睡觉,以及喝茶。

    女子没有穿着道袍,只是披了一件丝绸质地的素雅白衫,发丝依旧以木簪盘起。

    她端着白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面容上的凌厉尽数散去,任人来看,都不会相信……这是以“雷厉风行”,“杀伐果断”闻名于世的天下斋斋主。

    “今天是个好日子。”

    唐凤书往身下看去,轻声说道:“我喜欢下雨,也喜欢清净。”

    街上行人很少。

    从这个高度俯瞰,看不清这些行人的面孔,只能看到一朵接着一朵的油纸伞,如花儿一样绽放,缓慢摇曳。

    “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

    陈镜玄微笑说道:“这场秋雨之后……皇城应该会干净许多。”

    他却不是望向身下的长街,而是望向皇宫方向。

    恢弘雄伟的宫殿,临近中央位置,却是缺了一块……太皇以皇血纹刻的秘阵被破坏,那座仁寿宫宫阙驾临到大穗剑宫,伴随着圣后战败,而一同破碎。仁寿宫被赵纯阳的剑源长河击碎,彻底化为瓦砾,于是皇宫便就此缺少了一大块“心脏”。

    对于人而言。

    没了“心”,便要死。

    但对大褚而言……唯有剜去这颗生疮发烂的“心脏”,才能迎来重生。

    仁寿宫破碎,烟邪元继谟身死道消,接下来的清查任务只是稍稍繁琐了一些,并没有太大难度。

    “这段日子,发生了好多事啊。”

    唐凤书顺着陈镜玄目光望去,忍不住感慨说道:“短短数日,犹如数年……”

    南疆,皇城,两场乱变,碰撞出无数激流。

    “但好在这些故事的结局还不错。”

    陈镜玄笑了笑。

    虽是在茶楼饮茶,静享清宁时光,但他面前依旧放着厚厚的一沓案卷。

    这些案卷被风吹动,轻轻摇曳,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混杂在雨声中,听起来很是悦耳。

    第一页是关于大褚现任皇帝“褚因”的远游请奏,已经得以批准。

    这位被迫坐在皇帝之位上的可怜女孩,从一开始就想挣脱牢笼。

    按理来说。

    她要一辈子困在皇城。

    但……陈镜玄不是元凰,若干年前他义无反顾地站在褚因这一边,不仅仅是为了公理,更是出于对这个孩子的“怜悯”,褚因讨厌皇城,想要离开这里,去往自己未曾去过的地方,恰好有一个离国回来的孩子,想要站在这个位置,想要尽一份力量,想要竭尽所能地匡扶天下已倾的正义。

    褚果代替褚因,接下了这份重担。

    哗啦啦。

    案卷继续翻动,第二页是书楼关于国师言辛的案卷报告。

    或许是因为境界不够,又或许是当年圣后被囚皇城,只有“言辛”一人出面求情……坑杀秦祖那一战中,元凰并没有对老国师下手,只是将其打至昏迷,囚压在深宫之中,等待大战落幕再进行处置。仁寿宫崩解之后,言辛便被解救回来,这段时日正在鲤阁静养,桑正负责亲自侍奉老国师,并且将其身体情况汇成案卷,送至陈镜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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