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轻声说道:“如若不是你赴死见我,我大概已经应詔南下,去婺州復命了。”

    ,密云不语。

    “云若海的案子,也在你的计划之中么?”

    陈注视著年轻佛子,认真开口。

    詔令刚下。

    就出了云若海案————

    这桩案子愈演愈烈,这才给了陈拒詔的机会。如今已是纳兰秋童抵达悬北关的第四日,局面已然清晰明了,如若没有那一案,自己万万拖延不到这个时候,云安的死,恰如烈火烹油,將这齣闹剧彻底点燃。

    韩厉来到了纳兰秋童对面。

    如今这悬北关,三方鼎立,各司其职,互不相让。

    这是陈最愿意看到的局面。

    即便乾州那便,太子亲自传讯进行调解,也很难立刻解开。

    “这世上,哪有真能操纵因果的神人————”

    密云哑著嗓子说道:“陈大將军,我只是能够看到一些因果。”

    “倒也是。”

    陈一进院就注意到了那枚熄灭的火盆。

    云安的死。

    他当然也留意了。

    这位老爷子生前积了大量恩德,死讯传出,悬北关民怨爆发,闹得纷纷扬扬有些人即便死去,身份地位也重若万钧。

    若是放在以前。

    纳兰秋童只需要轻飘飘甩出一个罪名,就可以將此事压下。

    但。

    如今云安身后站著的人,是云若海,是韩厉,是整个悬北关的最高领袖。

    这通佛罪名,未经审讯,没有证据,实在甩不出来。

    至此,纳兰秋童查案线索中断,她不得不暂避锋芒,认下这亏,任凭玄微术再是厉害,此刻也无用武之地。

    她总不能让死人开口,也没有办法让死人认罪。

    “云安是个值得敬佩的前辈。”

    陈望著火盆,柔声说道:“他这辈子都在救人————一直到死,还不忘多救一个。”

    如此功绩,悬北关很难找出第二位。

    如此行径,倒是让陈想到了一人。

    梵音寺,禪师。

    “大將军是在试探么?”

    密云仰起头来。

    云安死了,死者为大,但关於其与佛门的关係猜测却是未曾停歇。

    “试探?”

    陈翀摇了摇头,微笑说道:“你太小覷我了。我和纳兰秋童那种人不一样,对於佛门————我心中並无恨意。”

    灭佛,乃是大势!

    倘若梵音寺愿意低头,站在太子一侧,承认其皇权合法。

    那么他又怎会灭佛?

    纳兰秋童统领“鉤钳师”,灭杀佛门修士,便如鬣狗嗜血。

    这些年。

    真正捕杀佛门大修最多的,不是铁骑军队。

    而是鉤钳师。

    “我根本不在乎云安的身份。”

    陈淡淡说道:“这位老爷子在我眼中,就只是悬北关中的一个百姓,一个医师。他救了很多人,做了很多我做不到的事情,因此我敬佩他。至於他是不是佛门弟子,与梵音寺有没有关係————我根本就不在意。”

    陈翀擅长的事情,是御骑,冲阵,杀伐在北境战线,斩杀妖灵,诛灭邪祟!

    杀光悬北关外的大妖,可以让城內子民太平,可以让无辜生灵少死。

    云安做的事情,殊途同归,也是一样。

    杀妖,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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